男人喝粥的动作微顿，他终于抬眸看向钟芫。

“里面是压岁的铜钱，殿下可要收好。”

钟芫闻言却缓缓弯起眉，“可是婢就是喜看殿下明明气恼却又莫可奈何的模样……”

养了这些日，箫怀执的气看起来终于比之前好了些许，钟芫看着他细密的睫微微垂动，却突然开。

“若……是呢？”

过了一会，钟芫打了屋照例帮箫怀执梳洗，走的时候她却从怀里摸了枚香放在箫怀执手里。

而皇兄的理由是他母妃。

箫怀执看着不禁皱了下眉，也不知这婢整日都在忙些什么，每次躺下一会便能酣然梦中。

箫怀执说着目光转向微敞的窗沿，不是他不在乎，只是他明白历来谋朝篡位都是需要理由的。

被破的箫怀执耳边微红，他目光移香了别，过了许久才又望向钟芫。

此时屏风后的女正在更衣，箫怀执脸上一，随即便偏过去，“都说了你我男女有别，你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应当注意一些。”

女说罢便转离了屋，箫怀执听到房门被锁上，然后垂首看向手中的香，脸上的神情隐约有几分僵。

那书最终还是在地上躺了一夜，等第二日箫怀执一睁开便见着钟芫坐在妆台前梳妆描黛。

“你似乎总喜在用这些话来激怒我。”

箫怀执听罢立刻回过来，屏风后面的烛火依旧晃动着，他看不清钟芫的面容，却能想象到她不怀好意的模样。

此时的钟芫看起来与往日有些不同，箫怀执记起今日是除夕便也没有多想。

女将发髻盘到脸侧，然后心挑了两只银钗簪上，见到箫怀执醒了便笑着，“桌边放了些糕，殿下先将就着垫垫，等晚上婢回来再陪殿下一起守夜。”

“所以现在你满意了？”

男人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急促，钟芫更衣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眸看向屏风后的男，烛火朦胧，男人影也有些模糊，她的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又涌起地笑意。

“正好有事与殿下说，明日估计婢也会是这个时候回来，殿下一个人在屋里要乖一些，莫要再像今日这般偷偷挣扎了，若是再伤了手腕，婢可不会再给殿下治伤了……”

“陛下的意思，先皇后的尸首不得陵，所以前些日便被戚家接走了。”

箫怀执说罢，便听到女的笑声从屏风后传来，“无妨，殿下记得负责便是。”

他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而钟芫也没有继续等，她换好衣裳后便走到床边，然后掀开被角躺了去。

这婢，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不成？

箫怀执不自在地朝一边挪了挪，只是动作的时候不小心将掖在枕后的书蹭了下去，他正想侧去捡时却听到女微弱的鼾声。

他扭看了，此时的钟芫在他边蜷缩着似是已经熟睡。

女嗓音温柔，可说的话却让人气闷，箫怀执闭了下眸，然后便把粥碗夺了过来一饮而尽，等他喝完才转眸看向边的女，只是他的中却泛着一丝冷意。

此时屋外还是昏黑一片，天未亮

钟芫看着空了的粥碗没有回答，只是垂首笑了笑。

前的女神平静，似乎只是随一提，箫怀执把中的粥咽下，却没有任何反应。

谁会稀罕这东西……

听到钟芫说得这般轻易，箫怀执双眉微微拧起，“难你平日……与箫成玉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