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章

两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秦跟服务员菜的工夫，姜轲目光放空地看着窗外。刚二月的北地，草木尚未发芽，又恰逢天，满荒凉。姜轲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养，正要收回视线，目所及却钻了一个熟悉的影。

姜轲不是没谈过恋，可还从未在情这个问题上如此被动过。他现在是退不决，既没脸继续“扰”人家，又舍不得彻底不再惦记。他满脑都是那张冷淡到禁的脸。

“你吃什么？”秦翻着菜单问姜轲。

“……啊？哦，没吗。”

“又一个想压价的，”姜轲下朝电脑屏幕了，“真他妈会生意，也不看看现在成本都涨成什么样了。”

“我刚跟你说话你听见了么？”等上菜的时候，秦又问他。

姜轲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秦走近一看，“也还凑合。”

反正显得特别不要脸。”

“那我可真想当铁公，一.都薅不下来的那。”

“怎么了这是？一脑门官司。”

十半两人了门，等看完三房，一半都过了，脆就近找了个馆吃中饭。

“对，让他们财迷！”秦称好，走到屋门时又回问，“诶，你今儿去么？”

“要脸吗？我要是你，有这颜值的我才不要脸，我准倒贴。”

姜轲人是转回来了，可脑还跟在宗锴渐行渐远的背影后。

“压多少？”秦问。

“你说什么了？”

“应该不去，怎么了？”

路对面，宗锴跟一个男人并排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面走一面谈着什么。姜轲的脖跟着两人一路扭，直到秦叫他。

“我约了看房的，你待会儿跟我一块儿去。”

其实，若单只就过去的心结，姜轲或许还能腆着脸主动，但下更困扰他的不是这个。他觉得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你有息，你有息你别跟这儿唉声叹气啊。”

“有么？”姜轲当然不承认，“我怎么没觉得。”

“你吗呢？”

姜轲一向不耐烦菜，摇：“都行，你吧。”

周一早上，姜轲办公室刚开邮箱，还没坐稳，一封暂不续约的通知邮件就跃帘。他在公司一直负责联系订单的业务，正拧眉眯地琢磨该怎么回复，秦来了。

“废话，谁不想？”姜轲笑起来，重新转回电脑准备讨价还价，“不过咱还是先想辙把这些财主的都薅下来再说吧。”

早在半年之前秦就看公司现在这房不顺了，面积不够大不说，离住的地方还远，每天不到六半就得门，不然路上堵得中午都到不了公司。姜轲对此倒是无所谓，不过秦是老板，他也不便多嘴。他是比刚毕业朝九晚五那会儿自由了不少，但终究还是半个打工的。

“我发现你这两天总走神。”秦纳闷地打量他。

洗澡的时候，他忍不住对着镜狠了自己好几下：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以前那拿得起放得下的劲都跑哪儿去了！

“主要是订单没那么大还想要优惠，”姜轲说，“我怎么发现现在越是有钱的越一不呢。”

“……我觉得你真得涨儿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