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将安纳斯再次翻转，让他面对自己，像第一次那般，坐在自己的.上，他才发现，一切都迟了。

秒钟滴答而过，心轰隆而鸣，祈月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安纳斯的肌肤被白月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又见他那两排肋骨好似对立而落的琴键，突兀于薄薄的膛肤下，似乎用力压，是能迸乐符的。

。他半睁半闭的睛看不见了任何的东西，他被迫颠簸起伏，沉浮涌落，朦胧间觉得怪不得天使都不能有.官，.被扭曲至极致，真的能让天使堕落为鬼，让纯洁的贞德退变为大张双的浪.妇。

冷不丁，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在安纳斯还算健康的时候，他并不瞌睡，日日早起，就站在那面落地窗前，用指骨敲击窗玻璃，轻轻哼一些不知名的小调。

祈月烛哆嗦着在了安纳斯内，他的手一松，安纳斯便脱离了他还在滴淌浊的官。好似有风过，安纳斯表情安静，只轻飘飘的往后一倒，就砸落床褥，纹丝不动，好似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可无论天使抑或鬼，都与他无关了。他大限将至，又被祈月烛此番折腾，他好像被生生的扯烂了记载着他最后的寿的纸张，所有的意识一崩裂，他的彻底酥了下来，好似瞬间便去了一切的生机。

一腔愠怒，安纳斯抬瞧见祈月烛收拾瓷杯残尸的安静模样，怒火一下燃得更，几乎要

因为他不知假装瞌睡的祈月烛在偷窥自己，所以那些音符都非常轻快，饱对未来的希冀。

整整一天，从晨曦初透窗帘，到夜浸房间，他都像只火烧的蛮般焦躁，将黑屏机的短信界面摁亮了又摁暗，摁亮了又摁暗，几乎要孙猴般抓耳挠腮，只为等到莫悱的一条短信，抑或一个电话。

因为他是安纳斯塔西亚，他有一个要保护一生的乖乖夫人，叫祈月烬。

安纳斯再一次忍无可忍了。

闲倚垫的祈月烛闻声坐起，关掉了节目乏味的电视，光脚下床，亲自蹲，仔细拾捡茶杯碎片——嫌它们有碍观瞻是一方面，更是为了不让它们扎着安纳斯的拖鞋底。

可是从莫悱被解救后归校，到现下莲景饭店外的白月悬，差不多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而莫悱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毫无音讯、行踪难觅，不知躲了哪条小石块上的细裂！

迎着朝霞，他蓝黑异的猫儿熠熠生辉，他觉得无论多少苦难在前方等待，他都能克服，都能战胜。

“他到底在哪里！”安纳斯抄起茶几上的碎小杯就往地上摔，瓷片飞溅，好似沉重的，坠于鲜红地毯，又似片儿落玫瑰海。

然而祈月烛背对着他，毫不知情。他很，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的度正逐渐消散；他想让安纳斯逃不他.望的漩涡，想让他停止反抗、被动接受，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不是不想逃离、不想反抗，而是再也没有了逃离和反抗的生命力。

赤红的发丝落祈月烛的脸侧，他俯下的视线所见所睹的，是安纳斯血模糊的间，黑血淋漓的鼻，与他小.的，让床单渲染开一把鲜红扇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