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笑：“有人想要斩尽天下恶，有人却只想餐松饮涧、梅妻鹤，向来只是追求不同，不必求了。”

二人行至常观之外，正见广场当中立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士，背后一柄拂尘。见了二人，他笑起，说话间隔了数丈竟一清二楚。

苏锦固然早睡早起，在听到那话时，以为最多也就清晨发，万万没想到唐青崖所言的“明早”竟是天都不亮的黎明。

苏锦摇摇，却又不说话了。

月城湖一过隐约可见半坡的上清，雾气萦绕间似有仙境之姿。晨起霞光从山中跃然而，湖粼粼，山木萧萧，一派索然无味的秋景蓦地变得开阔朗起来。

同他想的基本一致，唐青崖轻声：“真是奇怪了，青城派近年来很有些不成气候，了这么个天资卓绝的弟，天苍那鼻竟还能忍住不炫耀？”

以及阿锦确实有一闷...脑一，但

他锐地捕捉到苏锦前半句，问：“在说你师父？”

此时秋正，白为霜，青城山树林葱郁，丹梯千级，曲径通幽。

苏锦：“学生有大惑，求见天苍长。”

唐青崖：“三人成虎，明如今一朝覆灭，传闻鹊起，仿佛什么事都能分上一杯羹……好好喝你的汤，别掺和。”

“两位小友，清晨前来，是要给贫看那柄剑吗？”

而唐青崖腰间挂着不易，同他比肩而立之时却无论如何不像个练剑的，加之易容尚在，怎么看都邋遢得多了。

那小士闻言笑：“掌门尚在上清中，今日开坛答疑，不需通报。请二位居士自行上山便是。”

直到丹梯尽，唐青崖方才：“刚才那人修为如何？”

小士慌忙说了句“不敢当”，侧让开，让他二人上山，自己则优哉游哉地走到山门，自得其乐地扫起了秋的落叶。

“快些喝完，今日早休息，明早咱们也要去山上。”

他行至苏锦面前，方才察觉有人，抬揖礼：“这位居士清晨上山，有何指教？”

苏锦下意识地护住了背后的凌霄。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作者会喜听到“攻好像X文里的XX”的言论一冲动会删评的（无奈脸

苏锦：“你看他走得虽慢，其实脚下又稳又急，片刻就能走数尺。手指拿笤帚，仿佛持拂尘，应当不是练剑的。说话状似轻言细语，实则听得分外真切，大概半山都知了有客来访……这人已臻化境，如此年轻便接近功法大成，不可小觑。”

那商人见他说的心不在焉，直觉再攀谈下去又是自讨没趣，不同不相为谋，草草地吃完了面条起离开。苏锦看不懂唐青崖盖在易容下面的表情，但见他又打了个哈欠，敲了敲桌，一副老人家的语气：

短短半年，苏锦形已经全然不复少年青涩，不仅长许多，也开始有了经过风霜洗礼的沉稳。他往那山门凌厉地一戳，仿佛一把利剑，薄到了极致。他上背着的剑被布条裹得七八糟，一见便是临时抱佛脚，剑柄将未，隐约可见鹤羽。

苏锦还了一礼：“谢过这位长。”

山上传来钟声，路尽现一个手执笤帚的年轻士，观之相貌不过二十四五。他埋着只顾走路，长发扎成一个严谨的发髻，其貌不扬却又分外稳重。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