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是红竹的拿手，可这碗却和以往味有些不同——味虽然淡，可温度恰到好的，顺着咙一路到胃里，又是不明的熨帖，只觉全的戾气就此会被轻而易举地驱散掉。

可对方视而不见，又抬了抬下，开了尊：“你不是常跟我说，就算天塌下来，饭也要好好吃么？”

唐青崖：“……”

作者有话要说：　　不的，乖（心虚

他一边想着“你丫的”，一边把正要往地上摔的茶杯放回了榻边的小桌上，直地戳在床上，觉得浑不舒服，心里说不的委屈。

苏锦单手端着个不不类的茶盘，上面摆了几只小碗，另一只手提了个小酒壶——敢情他方才直接用脚招呼了那老迈的木门。

又是“砰”地一声，坏掉的半扇门从外面被推开，这下是彻底成了一堆废料。

苏锦咬着酒壶，糊糊：“……我的。”

碗中盛的一粥一饭立时就沉重了不少，养尊优惯了的唐青崖一时缄默，目光躲躲闪闪了一阵，终究落到苏锦拿着酒壶的手上。

好得很！

苏锦这人不会风雪月，实际得很，他偶尔和唐青崖聊天，翻来覆去，生平的经历却乏善可陈。倒是唐青崖，见他局促，自然地接过话题，从自己年幼时开始，讲

他隐约知了一些真相，却没问唐青崖到底怎么的，对方也不问他跑到嘉陵江畔的原因，两个人默契地闭了嘴，享受难得的静谧。

唐青崖额角微，眨的功夫那人气势汹汹地杀到他床前，也不说话。

“不能。”

直到把小桌给他安在榻上，碗碟规矩地一字排开，酒壶凑到自己边喝了一，苏锦这才以一十分欠打、又说不的定语气回答了唐青崖起先的“疑问”——

唐青崖望向苏锦，无声地表示对他的鄙夷。

这可是他听过最蠢，但又最朴实无华的歉了。

他着粥细细品，末了笃定：“不是那臭丫煮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茶壶里红竹给他添的茶早凉透了，唐青崖瞥了一，拿起来刚要将就喝一得快要烧起来的咙。

苏锦生怕唐青崖没听懂般，补充：“还合味的话，当我拿来赔罪——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你别生气。”

没有了方才那怪里怪气，苏锦的气重新恢复成唐青崖熟悉的波澜不惊，耳十分舒服。他觉得这句话仿佛是自己等了很久的，在一众令人耳朵生茧的“想开”中，显得尤其与众不同的好听。

唐青崖自暴自弃般掐了一把睛明。

抵达唐门的第三日，苏锦如同之前一样陪在唐青崖边。

☆、第三十八章

说完径直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好似要拿唐青崖如今大病未愈聊胜于无的下酒似的，苏锦又喝了一，皱着眉评：“太烈了……你看我作甚？把饭吃了。”

天塌下来还有个的着。唐青崖心不在焉地扫了苏锦一，默默端了碗。

碗是白瓷，碟是青瓷，装的粥和几盘小菜，清淡得一看就没胃。

他的五指修长，骨节凸。展开的掌心唐青崖握过，指因为常年习武生了薄茧，比不上烟地的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常言君远庖厨，他竟从不知，那手拿得起刀剑厮杀，也能掌勺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