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早晨起来生了气，早膳也吃得少了些，让柳爹爹起了一丝心疼之意，便吩咐青茗练习时给庄宴备些糕——往常为了仪态持，庄宴的膳都是严格把控着的。

柳爹爹笑：“都是我们家宴儿，气气，耽搁得狠了。”他既已这么说了，众人才好光正地将睛放在庄宴上。这么一看，都暗暗心惊起来。

教习笑着看他，却并不心：“你呀，就是惯会的，名少了技长，哪怕你再，也是不能同别人比的，更何况，老了以后，指不定还能靠这个吃饭呢。”

教习笑而不语。庄宴的确被柳爹爹养得很好，好到很有那么些不谙世事的天真气。

见湘馆来了，相熟的几个便招呼起来：“今日怎来得这样迟？我们可等你久了。”

柳爹爹说不过他，只牵着他他上了画舫。众馆已好些人先到了，此时正坐在舫中，说说笑笑着，倒是一派和气。

教琵琶的教习来了，庄宴虽着护甲，仍对教习叫苦：“指尖都要起茧了。”

“老了以后，谁还要在这秦楼楚馆待着呢？那时我便要赎了，天南地北地去游！”庄宴却很有些不以为意，并这样少年心气地对教习说。

正式的魁大比前，众楼馆会带着自家的待选聚一回，场不在街，而选在河上画舫。此时便有没钱街的平百姓挤着一睹芳容，也有有心人亲自或派了小厮来提前瞄势的，好正式时一鼓作气拿下心仪之人。

莞馆的面上带着笑，说：“容越方才觉得闷，去外赏赏景了。”

柳爹爹轻了一下他的手心，怪：“不过些平百姓，赚八辈也不够来一回的，你冲他们浪费表情作甚。”

柳爹爹看他这样，知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也懒得再说他，大不了待会自己护他就好了。

庄宴倒是振振有词：“他们一辈也就只能遇上一个我这么的人了，就当行善积德，给他们念想啊！”

几人来到岸边，街沿上已经站了许多看闹的人，见是湘馆的车来了，都纷纷凑前了来，被街养的力壮的打手们拦在了一边。柳爹爹先下了车，小侍扶着庄宴之后下来。只见庄宴一撩帘来，好事者们都啧啧称赞起来。庄宴站定了，光一扫，一个轻飘飘的睨笑，人群一下起了动。

“待会你可别像个炮仗似的火，收敛着些，大比前不得差错。”车上，柳爹爹如此叮嘱着庄宴。

不等柳爹爹回话，庄宴就抢：“那我找找他去，我可是对他慕名已久呢。”说罢，也不等众人颜，就转走了。

“我看柳爹爹是不舍得放你的。”教习笑说。

“那我就偷偷溜走呗。”庄宴大笑，拨指下丝弦发铮然一声。

庄宴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应声：“知啦知啦……老爹爹。”说着就掀起一角车帘，充满兴趣地窥视着大街上的各事。

庄宴倒是不在意众人莫测的目光，只大大方方嫣然一笑，目光搜寻起莞馆的那人来。柳爹爹见他这般情态，自然明白他心思，于是对莞馆的笑：“你馆里的那人儿呢？怎么没见着？”

这天柳爹爹便没再着庄宴早起，梳妆打扮好，便已将至晚间，柳爹爹就携了庄宴，并几个小侍，上了车前往画舫。柳爹爹给他选了件红的衣袍，发髻松挽，饶是不施妆，也看起来艳光四，绮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