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抱你。”

杜见锋脱了外衣和鞋上了床，坐在方孟韦旁边，肩膀挤着肩膀，一起靠在床。

方孟韦小声说：“只有一。崔叔见不得龌龊，宁愿舍生取义，这么多人想救他，都救不了。杀有杀的理由，救有救的义，说白了，我只是个局外人，即便想局，都未得其门，或许对于崔叔来说，生未必圆满，死未必遗憾。”

杜见锋笑得极为嚣张，膛震动，微微颠着方孟韦的耳朵，一丝酥麻。

方孟韦叹了一气，去捉杜见锋的手指：“你是不是得罪了陈继承？”

过了一会儿又伸手去揽人家，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摸着方孟韦的发。

方孟韦抬亲亲他的结：“别客气，自己人。”

“你他娘的就是个心的命，你哥比你有谱，大清早就抓了那个汉山，又扣了徐铁英，折腾了一天了，现在也就他那个位置能这个事儿，他不会格，你就放心吧。”

“你把大哥气走了。”方孟韦睫颤了颤，像是刮在杜见锋心上。

杜见锋倒是不在意：“算不上得罪吧，平津战线说是傅作义说了算，但是老蒋派了陈继承来给他当副总司令，还不是因为傅作义不是嫡系，信不过他，陈继承来北平，本来也不是帮着傅作义的，是他娘的看着傅作义的。我来北平，火车还没下，就被石觉盯上了，带我去见了傅作义，这是把派系划分明了，陈继承能看得惯老吗？”

“他是寻个机会躲懒去了，再说，明明是你说的话，怎么怨在我上？”

“什么？”方孟韦咬了他一：“你怎么能说呢？我哥那脾气，还不得炸了半个北平城。”

“小孩儿，心里还难受吗？”

杜见锋被气得直乐：“哎，小孩儿。”

“那还怨自己吗？”

方孟韦懒洋洋地：“嗯？”

“你怎么知的？”杜见锋反手抓着他的手。

“你这个大哥，心里明白着呢，不是一般人，我给他打电话，他当时都要气疯了，还记得打探我，听说我姓杜，就说我是不是叫杜见锋，说你小时候总念着我。”

是先走吧。”说罢门走了。

“我去警备司令开会，审查名单第一个就是你，校级以上也只有你，还不是得罪人了。”

“他刚从军事法来，我怎么放心？”

方孟韦

杜见锋搂了他：“想得明白就好。”

方孟韦闭着睛，在他的膛上。

“无论是政府还是军队，这样的内耗实在是太大了，都不顾着正经事，内斗倒是不亦乐乎，我每回看到他们的嘴脸都恶心，都不知自己的这些到底为了什么。”方孟韦蹭了蹭他的：“我申请回避了，调查你，我不能参加，咱俩关系非同一般。”

方孟韦缓缓地往另一边挪了挪，给杜见锋留一个位置。

“对，你这符合程序，老是不是得谢谢方大爷，终于有名分了。”

“我乐意！”

“听说把汉山和徐铁英的机要秘书关在西山监狱了，由那个王蒲忱看，你哥是不是还成，有些手段。”

“对了，”杜见锋微微仰着，方便方孟韦行动：“我早上的时候给你哥打电话了，把崔中石的事情跟他说了。”

“得意了吧。那现在是个什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