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培东走近了看他的脸：“还是回房睡一会儿吧，这几天你吃不好睡不好的，孟韦这事一定下来，你也算是去了块心病，孟韦这孩固执，到最后还是你让步了。”

方孟韦被方孟敖接走没多久，杜见锋就知了石家庄的战事。

于时光，于世事。

方步亭摆摆手。

这是固执的父亲，也是父亲的固执。

“你也不用抱怨，方家的孩都是一样的，当年步琼要嫁给我这个穷学生，家里除了你不反对，岳父岳母都是不同意的，后来到步瑶，她与自己学校的教授恋，这事族里都是反对的，要不是冒来个杜先生，变相成全了她，搞不好还是要私奔的，还有木兰，现在天天跟学校里的一位步教授混在一起，那人份复杂，我劝了骂了，全然无用，我们又能拿什么来说孟韦呢，家里的孩都是对情执着，对世情无畏，怨不得旁人。”谢培东叹。

几个旅长对于这样的安排都不满意，一来刚刚折腾过来还有几天，这么频繁的变动不是件好事，另外，石家庄的局势那么差，现在叫他们去，差不多就是送死。

方孟韦：“爹……”

方步亭总是担心人生的乌云现在儿的，他总要提前为他的孩们艰难的撑起一把遮风挡雨的伞，对于那些不谙世事的认为他遮挡了光的抱怨，不置一词。

“那你说，派谁去不是欺负人？这他娘的不是欺不欺负老的事，仗总要有人去打，老是军人，你他娘的也是军人，军人什么不知吗？都给老闭嘴，回去收拾东西！”

“我都明白，此时有太多的人骨离散、人分离，可是我们面对的这些悲伤正是为了有那么一天，更多更多的人骨相聚人相守，我们被时代的车追赶倾轧，可是这不是我们放弃追求幸福的理由，爹，我信世间总有圆满，也请您相信我，让我去试一试。”

“有人要送崔中石的家人去香港，是谁你不必问，我想把你也送去，去香港读书，照顾你崔婶还有两个孩，我有个老同学在港大，我已经给他写了信，给你了安排，你大哥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可能为你托了人。”方步亭了阵痛的太：“我知那位杜师长上就要开了，去石家庄，内战不会再打多久了，一年到两年已是至多，等到那时，杜师长再去找你或者你读完书去找他，我也就不见为净了。”

“你去吧，我有累了。”

杜见锋着烟斗，看他们几个骂天骂地的抱怨，最后磕了磕：“在这放没用的，你们还能不去？违抗军令直接就毙了，倒是真他娘的不用上战场了。”

方步亭听了，也只是无奈。

这是年轻而无畏的勇士。

谢培东看方孟韦从书房里走了去，收了账本说：“内兄，要不我给你火罐吧，去去火。”

杜见锋骂走了人，自己却有些坐立不安，原地转了两圈，拿了车钥

方步亭慢慢地站起来，往外走：“培东，你见过父母与孩的‘战争’里，父母会取得胜利的吗？他们要么妥协，要么失去女，即便最后是女让步了，为人父母的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呢。怎么看，都是输家。”

“师座，我们可不是怕死，但是国防也太他妈的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