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没听车内答复,转头见派出所外,公交快要到站,便小跑着穿过淋漓,也不看车前灯亮着几路,随机搭进台巴士,盲目地朝向段全新而未知的旅途——
决心开启奔赴。
与此同时,早已离开的程念樟,为避免与罗生生撞面,并没有选择回去观棠,而是转道绕远,前往了自己位于内环,闲置许久的居所。
在简单处理完伤口,换掉一身行装后,这人倒躺床上,蒙头便睡死过去,大寐了整整半天,全程皆是无梦。
等到再度醒来,天幕已尽数落黑。
程念樟撑床坐起,望见窗外夜色,情绪无来由地……突然翻涌出一股消沉。
手机打开,消息繁杂,大多是工作上亟需处理的内容,当他逐条回复完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早上分别,罗生生就没再有过动静。
“Evan,过几天还住这里吗?”
小谢和小邹轮流在外间,从正午一直陪他到了晚夜。见人终于睡起,便递来杯冰水,欲供程念樟醒脑。
男人灌下半杯,身体和思绪接收刺激后,慢慢恢复了些以往的活络。
“还是先回趟观棠,我要去取点东西。”他起身,扣上衣领,临镜照了照面色:“对了,罗生生有找过你们吗?”
“没……没有”
没有吗?
男人手上动作微顿,隔过几秒,才幽幽回了声:
“哦。”
口气恹恹。
之后在去往观棠之前,小谢又自作聪明,为帮程念樟多晾罗生生几时,擅作主张地包了家私房的粤菜馆,说是用来给自家老板接风,再顺道帮大家补上一顿劫后的饱餐,消消晦气。
席间除了司机,他们几人都饮了不少酒。
小谢借着醉态,朝向程念樟一杯接一杯地劝喝,倾诉了许多连日以来的辛苦。
程念樟神思游离,因心在别处,来酒通通不拒,闷头灌饮间,也逐渐生出了几分朦胧的醉意。
摊子结束,已是临近半夜的时点。
男人拖着沉身归家,进门后习惯性地叫了句:“生生。”
无人应他。
“我回来了。”
还是没人应答。
“是睡了吗?”
他扯开领扣,一边嘟囔这句,一边脚步踉跄地走向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