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这里吗？”

怎么？玩儿她呢？

罗生生从浴室来，鼻立时飘来了夹带烟味的寒气。

她皱了皱眉，顺着冷风来向，一下就被次卧开的门给引走了注意——

“刚才那姓尹的小找你，发微信问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代你回掉他，发现密码改了。”程念樟用力吐纳，意图控制住戾气。隐忍着解释完这句后，他又默默抬手，向嘴递了烟：“如果不想告诉我，就现在打个电话过去，说自己没空。”

“……

忐忑由此加重，演化成害怕，但罗生生又不知该要怕些什么。

罗生生握住门把，静站着定格动作，垂将目光对在自己鞋尖，心情莫名因对方长久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忐忑。

次卧的状况，基本和客厅雷同，看着没什么生活痕迹，不过一张空床和几扬灰，其余都是些来不及拆包的纸箱。从形状判断，应该是她年初从观棠搬走的那些没错。

面单里标注的发件地都是观棠的3幢，但室号却并不是程念樟常住的2201。再往下看，寄送人姓林，姓氏后的单名被用星号代替，就算没有显示全整，程念樟也能断定那个被隐掉的字……是“瑜”。

一要和他杠到底的意气在心间作祟，她也不再迟疑，随手从挂架上扯了件开衫披上，转爬上床面把手机捞起，没顺他的意，顾自给尹良辰回了条文字的信息过去。

门扇关实。

然而就在阖门的关，他脚步顿挫，忽地又转回去，仔细对了纸箱上的快递信息。

男人声音低沉，尾调接了声吁气，应当是在吐烟。

他现时衣冠齐整，面向窗外，坐在刚才罗生生睡过的床位，除了执烟起落的动作，教人再难看清任何情绪上外的端倪。

心想——

昨晚这人不打招呼上门，看他态度诚恳，从始至终又全是讨好的话语，她也就没好意思发难；可谁知刚上完床，不过洗个澡的功夫，这家伙居然上换副面孔，又变回了从前在上，气死人不偿命的死样……

室温寒凉，加之没什么新鲜的关系，程念樟本不去探索。

八九十年代的老铁，合总有漏风，推门时一阵积压的冷气迎面，毫无防备间教这男人打了个不轻不重的寒噤。

“怎么没空了？我有的是空！”罗生生气。

罗生生回，看屏幕亮了又熄，神难掩讶异。

“啪哒——”

“谁？”

拧掉鼻腔里的意，程念樟提手扣上衬衣，暗暗下定了替罗生生换房的决心。

“密码多少？”

她了睡衣，提着胆走回主卧，没去搭理他，反而先往衣橱假意挑捡外。只听她把衣架刮来划去，选了半天也没选个结果。

“呵，不然呢？”

她这下是真的恼火，语气越到后，就越是冲得厉害。

“你去小房间嘛？那里窗合不上的，今天这么冷，来至少记得把门关上啊……冻死我了。”

“听见了。”

“阿东……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程念樟，你凭什么查我手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内心的控制再再盛，表现来的时候，多少也要收着度数吧？”

程念樟大概是没什么耐心绕圈，随即甩手，直接将她手机往空位一扔，就是句略带凶气的命令。

“阿嚏！”

“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