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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残(下)(2/2)

但她不是喜自溺的人。无论程念樟过去怎样,又是否真为洗仇用过那些陷害罗熹的手腕,“她是他的,她不想他从人间消失”这想法,从没有在任意时刻,有过分毫的退让。

说他不是痴傻,那又能是什么?

宋遠哲说时捻动手指,垂眸看着,语气虽然散漫,却还是在话尾了稍许顾影自怜的底,不似是句完完全全的说笑。

罗生生说完笑看向窗边,表情在决绝中透着一丝惨淡。

终于靠近床尾,上的带被他利落解,如同执鞭向羊的少年,“啪”地一下,甩打在了罗生生手边空的被榻床沿。

“你要这么明着和我换牌,就更没意思了。”

念樟,我一个人也好,找别人搭伙过日也罢,总之是不可能回你边的。所以何必呢?为了件没指望的事,给自己平白造那么多业障,真就不怕报应吗?”

“生生,我不喜你现在这个样,变得一都不可。”

“我本来就不可,之前都是装的,装成你喜的模样,成天装傻充愣、虚与委蛇,净说些不想说的话,些不的事,还要忍着肮脏来和你上床……呵,想想实在是有够恶心人的。”

她已经没有筹码可以再推了,孩,是今晚这场赌局当中她能祭的最后一张底牌——

“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还要留我孩,不矛盾吗?”

宋遠哲当下抿嘴蔑视着,死她的腕骨,不顾手中挣扎,直将罗生生的整个上推后倒,待她完全陷床,便寻机跪压,跨骑坐着,将人像条死鱼般牢牢压制在自己下。

“怕什么报应?你都不要我了,活着也不过掰指算日而已,呵,没有一意思……”

听言,男人倏地攥指,握成拳,眸光随她话落而变得愈加犀利:

“其实什么?”

“不然呢?要想谈下去,总该给彼此吧?要是谁都像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话,我们还能聊些什么?什么也谈不拢的。”

男人问到句尾,语调愈走愈低,直到趋于冷冽,是他心起杀伐的写照。

程念樟在印度时,曾夜半搂着她,聊起过些对孩的畅想。

女孩捂耳惊叫,于自保的本能,反应过来后,她慌不择路地弹坐而起,一心只想外逃。

“呵,不然呢?”

罗生生说到这里,伸手捂住小腹,轻轻摁几下,试着舒缓了些突来的疼痛。

于是他未经细想就脱问了这句,嗓音里满是厉,隐约还有些他绝不愿承认的艳羡与妒忌。

放了他?

反正言之凿凿,讲得有鼻的,在他嘴里,生孩就仿佛去买菜,还能挑来拣去一样——

“宋遠哲!你要什么?是要我吗?”

宋遠哲坐正,视线轻移,不觉被她忍痛的动作和话里的支吾,给引走了注意。

然而两还没来得及站稳,双手便被对方给一把捉牢。

宋遠哲不喜看她说起程念樟时的样

那死男人说,他更偏向要个女儿,漂亮一,机灵一最好;要是像她,脾气作天作地,其实也无所谓,他生来就最吃这……

刚才被宋遠哲打了个措手不及后,罗生生的脑便一直懵怔当中,往事一桩接一桩地蹦来,真真假假掺杂,什么仇啊啊,好像一下豆变成为了虚渺,教人生徒耗。

只见宋遠哲屈自榻上站起,行走间,容沉郁地卸去袖扣,随手向墙边抛了过去。

“嗯……我肚里怀的这个孩,你之前问是不是因为程念樟不想生养,所以才瞒着没讲。实际不是的,都是男人,他和你的想法没差太多,也怕我朝三暮四,总有一天会脱着想逃。于是就患得患失地,希冀拿个孩来把我给牢……”说到这里,大概是想起些旧事,罗生生不禁讪笑着了下鼻,待抹掉泪后,又追加暗骂了一句:“呵,傻不愣登的。”

“我看你刚才在门外的反应,应该只是派人在医院外了盯梢,没和医生了解过我的情况。其实……嗯……其实……”

成败一举的事情,选无可选,退无可退。

“啊!”

太刺了。

宋遠哲消化完话意,瞳孔无光地望了她会儿,神情有片刻滞留,而后随一下重的呼,他整个人躬前倾下去,支肘掩面,僵地坐着,沉了良久。

“既然他想要,你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因为怀上的时尴尬呗,一月中旬时候中的奖。所以之前才一直憋着,没和程念樟明说。现在他这个名义上的爸爸就要被你送去坐牢了,孩到底是引产还是保胎,这个决定……遠哲,你说我又该找谁去帮忙定夺呢?”

“那如果我答应和你过,你就可以放了他吗?”

男人提手解扣,不屑

如此,明确了信念,罗生生便咬牙槽,暂且将杂绪屏退,默默给自己鼓了把劲,五指微曲着揪衣料,沉下气息继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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