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慈保存后看了屏幕，假装漫不经心：“您这通讯录里也太空了吧。”

魏如枫往座后背一靠，手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机掏了来。

“还没。”

他跟在魏如枫后面下楼，觉有重脚轻，从膛到胃的地方有些不由自主地发凉。于是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好像是在害怕。

方亦慈这新片最初的构想，就是想拍一个遭受苦难又被生活所迫，走上不归路的少女故事。只不过现在剧本还没写好，没法表达太多细节上的内容。但他之前有好好功课，比如要拍一些涉及暴力镜的时候，他有认真看AV；比如要拍一些涉及｀

方亦慈抿了下嘴，不说话了。

魏如枫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慢慢恢复成平时清冷的样。他半句没提办公室里的事，伸手拍了拍方亦慈肩膀，像是安般说：“现在带你去吃。”

他在怕魏如枫。

——也就是说自己是这个手机里第一个被保存的号码。

方亦慈暂时松了气。

“……”

十分钟后，魏如枫面凝重地听完了，并提了总结的问题：“你是要拍A片吗？”

路上谁也没说话。现在正是吃早餐不新鲜，吃午饭又太腻的尴尬时间段，魏如枫只好带他去了家环境幽雅的西餐厅，了两份烤松饼坐下。

“我没生气。”魏如枫喝了嗓，抬起望过去，“你一个学生，在那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面前摆正自己位置，姿态放低对你没坏。”

方亦慈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噢，我没什么需要存的人。”魏如枫接回手机，“你不是说要跟我聊比赛的事么，现在说吧。”

魏如枫：“老师知你自己平时也有业余工作，但是这专业上的事还是给专业的来吧。”

魏如枫认真回味着他的话，陷了沉思，随后表达了自己的悟：“你果然是要拍A片吗？”

“他议论是因为他有资格，你算什么？”魏如枫放下杯不再看他。

这个想法从脑里浮现的时候方亦慈自己都吓了一，他怎么会怕一个年轻老师？可事实上他现在的手掌间，还在因为魏如枫刚刚在办公室里那个不悦的神而冒冷汗，一回忆起魏如枫那严厉的语气也有些慌浮动在心。

魏如枫看到他心里的不服气全挂在脸上了，只好又顿了顿说：“方亦慈，我知你在系里受老师们重视。但有些年纪大的教授，他们今天欣赏你，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认可你那所谓的才华，只不过是他们对待小年轻会比较包容而已。别等哪天你蹬鼻上脸把人家惹了，再想起来对老前辈该毕恭毕敬。”

来迎上走来的魏如枫，没等他再说什么，魏如枫就开了：“你吃饭了吗？”

方亦慈兴致地开始说自己对参赛作品的初步想法。

方亦慈：“不不不，这是个很正派的片，只不过剧情有｀情，台词有挑｀逗，人有，德有歪斜。”

一听这话方亦慈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拿过手机就快速往里面输自己的号码。魏如枫不理解这小孩嘛突然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变脸真有快。

“我换号了，把你电话给我记一下。”

“不是我想撞孙教授，是他自己平时私下也喜议论他同代的导演，而且我——”

方亦慈双手放上十指叉，试探地问：“您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