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责任地远走飞；犯起病来骂他“杂”；单方面误解发怨气；对安于现状的不屑一顾……对应上他们的面孔，魏如枫只觉得心生寒意。

长期积累下来的痛苦无宣，就转变为了悲哀的情绪，于是睛开始有了反应。

“但就算有被您讨厌的风险，我还是会这样说。”方亦慈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呢喃，“要是换作是我翻山越岭，却没有看到山的风景，那我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希望有个人能替我遗憾。”

方亦慈地了气，悄悄上前一步，这个距离能觉到魏如枫靠近自己存在的气息。

那个瞬间就像是夏天的冰块落碳酸汽，“嗒”的一声，碰到玻璃杯底。

——想看清楚。

40.

她走以后，魏如枫把和她相关的东西都收拾来理掉了。这段情的结局是意料之中，最开始的在一起是因为欣赏彼此的优，但很快就发现他们人生的价值取舍大不相同，而情上又没有多余的矛盾，两人便心照不宣地选择只谈恋不谈未来。

“为什么你们都要走……”

在这小地方。”

魏如枫正在收拾书架，漫长的沉寂后，他听到她在背后说：“分手吧。”

方亦慈微弱的气息就近在咫尺，他俊朗而毅的脸庞包裹在稠的黑暗里，明明只是些许不值一提的温，却好像莽撞地要灼魏如枫的心脏。

话音落下的瞬间，魏如枫发凉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朝掌心缩了一下，有轻微发颤。

只是看一看而已。

他不是第一次被甩，从初恋开始他就知自己不会讨女孩心，和人家都不在同一频上，乏味又无趣，只有外表能让她们满意。可审疲劳后，自己就无半分魅力了，每次都是他被倒追，却每次都是追他的人先离开。

如果和前这个人去看，他好像意外地……并不那么抗拒。

决定的改变其实只需要一瞬间。

魏如枫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动摇。

那天半夜，魏如枫借着酒把心里积压最久的问题倾诉来。他想问他生命中现过的所有他以为重要的人：为什么你们都要走。

他无意识地栽一个人的怀抱里，听到那个人对自己说，宝贝儿别哭了，乖。爸爸给你买糖吃。

甚至在他已经见过方亦慈那般拼尽全力的背影后，还会对“这个人到底能走到多远”这件事产生好奇，或者说是，不自觉的期待。

“只想让您陪我看一看而已，如果您不愿意折腾过去，我也不勉。”

魏如枫以为习惯“被甩”后，自己就会不难过的。

然而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和“早睡几天就能早起”一样轻易就能习惯的事。漫不经心的恋就算分开一百次也不痛不，可一心一意的情哪怕只有一次分别都让人黯然失。

他们谁都没发现此刻是看不清楚彼此的。

他凝视着黑暗里魏如枫模糊的脸，恍然地“啊”了一声，然后笑：“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总是自作主张地替您可惜，这会让您很反吧？”

方亦慈站在原地，声音消散在空气里。呼时能嗅到雨后的泥土味，凉丝丝地漫肺。

手边的书从上面掉下来，魏如枫没有弯腰去捡。他转过望着她，半晌后才“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灯熄灭后的黑夜静谧无声。

他想看清楚。

魏如枫轻轻摇了摇，可接着反应过来方亦慈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