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一人便也罢了，想必罗郎中赎你，你心中也是情愿。只是你还有个兄弟早先放北疆，你很不放心吧？！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林同嗣啊？”

林月娘骇到极，放声大哭：“你饶了我弟弟！你饶了我弟弟！”

温酌还是陈锐那会每逢他爹妈吵架，亲妈也总要对他爹来叫上这么一句“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是以这会听了也不疼不。

这话却是肯定了。

温酌故作淡定，讽：“要我说，先前那掖楼也未必是什么净地方。这青楼楚馆得是什么生意？可不就是夜夜新婚的买卖？实乃天下最腌臜下作的地方了。你林月娘难就是一朵污泥里的白莲？不过也是个青楼罢了。”

林氏让他一件件一桩桩说中，脸反红了起来，整个人看来狼狈至极，只是竟一句也说不。

猜对了！这些内情不过是他倚仗陈双查到的线索连贯推理的结果，温酌心中一阵激动。然而他面上却仍是淡淡的：“他此时尚不在我手里，不过想来也不好过罢。便是在那汪富商手里，你也要留着自己的命，他才好过不是么？若是今后落在我手里，你说你这般要死要活的，我又该拿他如何料理呢？”

温酌坐得久了，只觉腰有些酸，便站起来走了两步，把林月娘骇得往榻上缩了缩。他摇摇，话风一转：“你在掖楼虽是清倌，那老鸨却仍一意你接客，直到去岁有个富商包场，了你作陪弹曲，可是因为此人？”

大了些，温酌不禁有置剧情中的错觉，唯恐她下一句要说“是命，是不公正的命叫我来到你们家”。

林月娘愣住了，万没料到温酌能说这样有杀伤力的话来，她印象里的温酌不过是个脑满、蠢的要死的胖罢了，几时能说这样的话？她里顿时涌泪来，嘶声骂：“你不是人！你们姓温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温酌一笑：“大可不必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你为的不过是想早日脱离苦海而已。林默荣无冤，又何来报仇一说？虽然你的境遇确实惹人怜惜，只是你莫忘了，这苦海可不是我温酌推你下去的。若真算起来，你也该问一问你九泉之下的亲爹，读了那些年的圣贤书，能为了上官的一句话便能贪墨朝银中饱私？又不是两三岁的孩，不过是一己私而已。”

“那让我再想想，既然罗郎中肯为你赎，你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林氏听他一番剖析，哭声立止，恨：“人死灯灭，自然由得你说。我爹在世时，在这朝中素来听命温士郁，人事孝敬哪年短了少了？这样，到来又是什么下场？”

第31章第31章

他静静等她哭了一会，倒没因为林氏梨带雨的模样而有所心，反倒觉得又开始疼，便忍不住：“我倒的确不敢说襄侯府有如何好。只是你爹林默荣这个平知府却是当得很不净。贪墨案，哼哼，难是冤枉了他么？此案经了刑，又有大理寺复，皇上御笔亲批的，若是冤枉，为什么他不翻供，反而要畏罪自杀呢？嗯？”

温酌叹一气，耐心：“这话不实在。你纵是锦衣玉的大小，想来你爹也不会跟你代这些私。这话怕是旁人同你说的罢。”

林月娘一听大惊失，立时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