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旁观不发一言，殷鹤晟却是一笑，对殷鸿兆：“三皇弟既此言，想必对这局势看得清楚。”

他这话暗藏机锋暗里讥讽殷鸾晁不肖又刺他自己背靠外家康定候本没有资格来说自己，太被他噎得一时想不话来反击。

洛王不慌不忙，答：“家国大事，匹夫有责。况你我为皇理应君父之禄，担君父之忧！君王日理万机，若是事事都要父皇亲力亲为，你我空担了太亲王之名与寻常百姓家的不孝弟何异？岂非笑谈？臣弟确曾是向晋吕侯请教一二，晋侯乃孤王亲舅，举朝皆知，哪里又有什么不能对人言说的呢？”

他二人言语锋，旁人渐渐闭不言，但听这兄弟二人你来我往。

涵王脸上毫不改，躬回禀：“启禀父皇，儿臣虽武艺比不上两位皇兄英武，然儿臣往日观兵书却知为将者乃以智取为上。兵圣孙未尝有神力，但凭兵法十三篇退敌护国，屡建奇功；昔时蜀国宰相卧龙未必孔武有力，竟以空城计迫敌退军盖因其智谋过人。儿臣虽不敢自比孙武卧龙，然常研习兵法，愿为父皇分忧，儿臣请战。”

殷鹤晟却不再理会他，反向皇座上行了一礼：“父皇万寿节时，羌亦派了使臣朝贡，只是不同以往，此次来朝的使臣名唤胡德烈，儿臣心中疑惑，便有意查访一番。羌近来拥立新王斯鲁，新王上位正值秋时，羌潦倒穷困为能过冬必要四劫掠，这新王也正以此立威。”

再有就是涵王殷鸿兆，倘若说殷鹤晟其人乃是一柄鞘之剑的话，那殷鸿兆便似一柄玉扇，风雅贵，却与战场格格不。皇帝皱眉，：“鸿兆，你也想上阵杀敌？”

诛心之言！

殷鹤晟听了只说：“三皇弟确是用功，只是不知你可知这羌既是年年在边关劫掠，何以此次格外不同，竟有倾巢而之势？”

殷鸾晁被忽略良久，此时自然没有漏掉这一细节，当下笑着挑拨：“二皇弟所言极是，皇兄佩服。只是皇弟居上京，远隔千里对羌诸事如此清楚，想必其中定然少不得晋吕侯的功劳了。”

殷鸿兆：“我大歆得蒙天眷坐拥神州沃土，四境之内与我大歆接壤者，西有羌，北有箱狄，东有夷人隔海而望虎视眈眈，此三者尤以羌为最，蠢蠢动，此战若不一网打尽灭其气焰，必定后患无穷。”

殷鸿兆被他问得一愣，一时竟也不知怎么回应，只是面上仍然淡定，笑：“莫非二皇兄却是知晓？”

他分析得在理，又兼观察仔细，行事稳健，不过几句话已然直指要害。殷鹤晟此言一，皇帝的脸也为之一变。

殷鹤晟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襄侯反而替他松了气。皇帝素来多疑，若是遮遮掩掩反倒惹他猜忌，如今大广众下说了，众人一想这洛王与晋吕侯乃是舅甥，书信往来原也寻常，若真说了军国大事，洛王也当着皇上的面自个儿解释了。便是皇帝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中心思想基本就是两位皇兄是空有勇武的莽夫，只有他是智谋远的奇才。此话一，未等太与洛王发话，立时有臣下来指摘。一时间，朝堂上竟是闹哄哄的。

一语惊四座，朝臣霎时看殷鹤晟的反应。

北的晋吕侯周长慕，这时竟也毫不避讳列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