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战局，难免便提到粮草。

此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再提也不过徒增烦恼，周长慕照例劝他要保重，尽快康复。

殷鹤晟：“赵承初那老贼既已在我这里动手，断不会由着染州的粮草太太平平地送过来。如今看来怕是这染州烧粮案便早有他的手脚在里了。”

周长慕也着人查了几日，这时听他主动说起知多半是殷鹤晟已得了消息。

提起赵承初，周长慕亦是脸忿忿，只是未等他说什么。

也亏得他手底下人才济济，又有忠心耿耿的将和同舟共济的舅父，虽主将有失，也没有因此误了战机，只是到底军心动摇。洛王殿下一日不康复，这柴门关似乎就有些说不的微妙意味。

两人想了想，周长慕：“你那小友与杜昧只怕已陷在案里了。你可修书一封与他知会一声？”

殷鹤晟脸黯沉，由着裴云沉默地给他换药，伤因着毒仍有些溃烂，换药时的疼痛可想而知，洛王却神冷漠，见晋吕侯来，先开唤：“舅父。”

论这些，周长慕自然是比不得自小长在中的洛王。

对着这么个能人，晋吕侯也挑不什么来。

洛王伤在腰侧，那刺客原要取他心扉，千钧一发时殷鹤晟躲了险要，没有毙命已是万幸。奈何来人是个死士，一击得手看要被擒获便服毒自尽了。

晋吕侯：“此事虽然急，到底你的是本。切莫伤神。”

他虽没对周长慕直言，心里对温酌却还是有些信心的，依他

要说这伤倒也不算难，关键是刀上淬了毒。洛王殿下凭着毅力撑了一会，终究还是在众人面前倒了下去。

殷鹤晟先：“舅父便只打仗的事。这些私下作的玩意，我自有旁的手段。”

临，只将柴门关外大战的痕迹一掩去。守城的将士神中带着疲惫，空气中依稀是隐约的血腥气被飞雪的冷意激得仿若又只是人们的噩梦罢了。

却听殷鹤晟：“我从京中尚带了些家私银钱，先从百姓手中买些，总还能撑些日。”

周长慕走到军帐门前伸手撩开帷幕去，烈的药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见裴云正给殷鹤晟换药。

晋吕侯对付羌并非朝夕，暂掌帅印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军心浮动却是本。

殷鹤晟摇摇，：“如今已迟了。前番送信的使者已被人杀了，可见那赵贼已作了提防，若我此时再有举动，只怕尽在他人中，白白害了温酌。”

周长慕皱眉：“这么说来，若是战事吃，粮草倒真成了火烧眉的事。如今再从必州调运，怕也来不及了。”

周长慕听罢，简直心凉了半截。

洛王冷冷一笑：“看着要过年了，赵承初怕是耐不住了。如今这消息怕是早传开了。”

殷鹤晟，：“我省得。这些事自有裴云替我料理。”

殷鹤晟淡淡：“毒太狠，霍神医也说了一时半会儿的未必能除净。今日战事如何？”

裴云便对周长慕一揖：“侯爷请放心。裴云自当尽心竭力效命王爷。”

周长慕看着他的伤渐渐被裴云包裹起来，不禁问：“这伤怎么仍不见好？”

殷鹤晟，对他：“此事如此蹊跷，倒不像是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