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不学无术，以后别跟他们混了。”一只手没放，另一只手又抓上去，握了对方的腕，放到自己嘴边。“还有，以后也不准你扮女人，要扮，就只能扮给我看。”

琴师手上一停，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劝，“大贝勒莫要推托，您是有天分的。我听你唱过这个，好得很。”

“当然学。”

琴音再次响起，肃正为难间，被人一把抓了。“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我有正事找你，快跟我走。”在众人不满下，弘曕将肃行拉走，也算是为他解了围。

“大贝勒赏光唱一段？”说话的是怡亲王的五德禄，七格格的兄长。他是个琴痴，一把胡琴拉的如痴如醉，不过架也大，轻易不肯捧场。

肃听了便手来，“那我还不如唱给他们听，人家至少是懂戏的，你连我扮的什么都不知。”

旧友重逢，难免要叙旧，谈到故去的睿亲王，众人都一阵唏嘘。

“多亏了你。”肃鼻尖上冒了些汗，抬手用袖抹了。

等弘曕讲完了二十四个字母，肃不由叹，“这洋文还真是古怪，念起来都打着卷。”

肃在一旁没有开，他固然思念博棙，但他也知，睿亲王有勇有谋，人中之杰，却依然改变不了时局。

“这你还惦记着呢？”

“那你还学不学？”

“我用不着知。”弘曕手放在他腰，用力一揽，两人便贴在一起，“这我里里外外都看过了，不你扮什么，我里都是你。”

“大白天的，这儿不行。”说话间，已经有指已经伸到他嘴里，肃毫不留情咬了下去。

肃转，又望见谨郡王夫妻，也在不远笑着私语。

“若是睿亲王在，我们未必会落到这个境地。”有人如此说。

弘曕吃疼，轻叫了一声。“那……我不大动还不行？”

琴音来了，是西厢里的段。肃却抱拳致歉，“太久没唱，我这嗓生了，板也，实在不敢献丑，见谅见谅。”

“当然，我又不是说笑。”

情话说的旖旎，肃却没什么兴致。于是他转而，“不是说好要教我洋文么？”

旁边立即有人起哄，“没有琴，这不是要了五爷的命了？”

“那好吧，你跟我来，去我房间。”

“今儿就教这些吧，先把学费了再说……”弘曕笑着缠上去，显然已经忍了半天了。

“你不会把琴也带来了吧？”肃问。谁想说话间，对方转了个，手上便多了一把琴。

这里不比在宁波的私宅，人多杂。在这地方亲，肃的心是提到嗓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弘曕胡来。

其次便是无聊，京城那些戏园勾栏，这边没有；金石古玩，统统没带。几个宗室弟几乎闲鸟来。弘曕以前就不玩这些，如今职务在，更不会与他们凑在一。倒是肃，大家都熟得很。

济南的这段日，对这帮皇亲来说，最大的慨恐怕是清苦。虽然当地已经极力侍奉，但到底不比里，吃喝用度都降了不少。

肃还是站在原地，可以看到弘曕给太后请安，然后又站到跟前说话。旗人女不比汉人，即便未阁也不躲不避。七格格亦跟在太后边，两人靠近了，果然是一对极般的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