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图已经画得顺手多了，只要不拖延时间，就基本不会像楚河王建那样通宵肝图。

相比四

“你他妈是饿幻觉了。”老大程康叼着牙刷，从洗手台那儿倒来看了，“给冻上没，外边儿冷不冷？”

-不够，有亲亲没？

“批，”楚河叹了声，“兄弟你认得数字吗，今儿最温还不够一耳光。”

“那博馆？”楚河瞪了瞪，“大早上你跑那么远，晨练啊？”

“没，就散散步。”齐久打开台灯坐下，昨晚画一半的图。

齐久叹了气儿，给他发了句“我去画图”。

-天冷，下午来多穿几件。

-行，那你门喊我。

据说是叫拉班舞谱，小刀片儿似的图形忽左忽右地往底下画，就成了扭秧歌。

没等他回复，齐久多问了句。

-嗯，抱抱。

齐久搁下笔，乐了会儿给他回了个“智障”，再多补了一句。

林染的大学日实际也不算清闲，俩人偶尔周末约图书馆，齐久常见他忙着画一连串由各几何图形组成的图。

-

齐久将手机搁一边儿去，重新定定神把笔给拿起来。

-不要你的，我自己有。

“还行，”齐久把餐盒搁楚河桌上，“给带的粉，你们看着怎么吃。”

“哎，”王建听了就是一阵不适，但睛还留在电脑屏幕里，“汉注意儿措辞啊，以后老四再不给你带的，让你喝西北风去。”

-抱抱。

-下午走什么路线？

齐久今早去的那堂是最近新建成的，坐落得离他们宿舍比较远，因为泥灰的立方外形被T大学生戏称为“博馆”。

-睡过了没来及系带，一路提着腰去礼堂。

-九爷早。

“哎哎哎老四回来了！”老二楚河一激灵从位上翻起来，“我就说是老四，隔老远我都闻到香了。”

气开得很足，温度得甚至有儿闷，门内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举了给你扔去的。

“怎么吃都好，”楚河过那盒就往椅上一坐，“冷是冷了儿，重咱老四给的温情还在……”

-行，回我给多带条围巾。

林染回了他一串儿“哈哈哈”，最后还贴了个污到见不得人的表情包。

齐久没应声，他的习惯是不周围环境如何，但凡开始着手事儿，边的一切就都成了背景墙。

齐久把手机屏幕摁亮，果不其然看见林染给他连着发了两条微信消息。

虽然刚来那会儿他连笔都分不清，没任何绘画基础，只能养成个大早上抱了板往外跑的习惯。

-去吧，等完了再亲你。

-我们搭公，今天人肯定多，到隔区再转地铁。

“你以为老四像你，人家是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王建了句嘴。

T大校园很大，值得一画的东西不少。现在虽然不画了，但锻炼走动的时候倒是能观察不少东西。

寝室里这会儿安静得很，另外三人起以后没闲着，都开始各忙各的。

“十五分钟，”齐久说，“这是从新堂打回来的。”

“去你的，人老四大度着呢。”楚河不以为意，拿筷搅凉透了的粉，“啧，才五分钟路啊，这凉得都能结上霜了。”

齐久注意力给拉回图外的时候，手机刚震动过一回。

林染这人跟那杜权一个样，随便翻条围巾都可能是浅系，跟齐久的风格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