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久不敢置信的，“那是有人把你他妈给推下去的？谁他妈不费劲儿就活得舒服，你这是看见什么了你看见！”

别哭，别他妈栽在这儿。

齐卫没接话，醉醺醺地坐起，拿过啤酒瓶就往下。

他也不知怎么了，在这个瞬间觉得齐卫可怜，却又打心底瞧不起齐卫这类人。

齐久想把这不短不长的时间给耗过去，可心情依然燥得有些儿发，脑里浮过陈申、吴光还有贺展的脸。

不将齐卫给彻底压垮的是什么，齐久能从他上看见的只有近乎麻木的挣扎，还有对未来不抱任何期望的生存。

“是要喝死才舒服吗？”齐久目光扫过茶几上喝一半的啤酒瓶，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天已经黑下去了，但离排练还有一段时间。

“没死不代表活着。”

今晚那句歌词怎么写的来着。

所以他只能找了块沿江的僻静地儿蹲着，背着吉他朝里扔石。

齐久给噎着，突然就没能说话来。

石不大小，都能给面激起儿，但总能跟着一块儿沉底。

四月底的天已经十分温，但风刮在了的手臂上还有那么些儿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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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久狠狠骂了声。

是啊，他嘛呢。

齐久换衣服，从房里拿吉他，最后看了他一，摔上门离开。

“没睡，”齐久从地上起来，清了清嗓，“我现在

“他大爷的。”齐久翻起来，狠狠将剩的那把石全扔里。

齐卫是那样，姜悦是另一个样，齐久和他们不一样。

齐卫这回没能说上话来，像是了气地垂下了，又像是睡着了。

手机震了有一会儿，齐久才终于肯摸来，接通贺展打来的电话。

“窝，”齐卫重复了一遍，“是窝，儿在外都不好意思认我。”

“喂学霸！”贺展大吼一声，“你他妈在哪儿呢，是不是睡着了，咱们全村人就等你一个！”

“嘛呢，”齐卫嗓是哑的，给自己儿揪着也不挣扎，“你我嘛呢。”

齐卫看着他，像是茫然又像是戏谑，双因为常年酗酒而布满了腥红的血丝。

齐久瞪着他，火气冲得他都有些儿发抖，但愣是揪着他没撒手。

齐久松开了他，齐卫笑着跌回了沙发上。

酒大都顺着嘴边儿淌到了衣服上，还是刚才混着泥泞的那一。

可他一个都不想见，见了也不知能说什么。

“你和你妈都是光鲜人，活得不费劲儿，活得特他妈舒服是吧！”齐卫指了指他，又拍拍自己，“长在粪坑底的只有我，能看见底下的就只有我。”

这人齐久每天都见，但还是一回觉得，他们对彼此都生疏得像个笑话。

齐卫人歪在沙发上，拿手臂遮住不适应光亮的双。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齐久一手就拉过了齐卫的衣襟，着他看自己。

面最后那涟漪全没下去以后，齐久重新蹲回原来的位置，将脑袋侧挨在手臂上。

不喜谁，就别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啤酒瓶从齐卫手里脱了手，到茶几底下，溢来的酒就这么溅在了齐久儿上。

后一声响，是玻璃酒瓶给摔成碎片儿的声响。

他什么都没看见，漫长的岁月里像躲避光那样遮住自己的双，浑浑噩噩地过日。

“你他妈，”齐久把桌上剩的几瓶啤酒给拿走了，“能活得别这么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