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两天后醒来的,下午,闻夏穿了隔离服,第一次真真实实的看到他,时星有些疲累的睁着,等着他,手指微微伸展开,指尖朝着他。
手术行了一天,最后转到了ICU病房,ICU病房外不允许太多人留下,老爷
年纪大,时宏便带他先去附近了,宁程本想劝闻夏一起走,但闻夏却是摇摇
,“我再陪陪他。”
“闻先生,你别激动。”
“我们去云南去抓一批规模并不算大的毒贩,本来难度不大,毒贩比较散,缺乏组织,对不起,也是因为我们的轻敌,时星不小心……被抓住。”
九月
男人伸了手:“我是时星的伯伯,时宏。”
“嗯。”
闻夏赶到医院的时候,急诊室外已经有了许多人,坐在长椅上的白须老人眯着,怔怔的看着红
的“急救中”,还有几个中年男人,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几乎同时转过
,去看他。
“他现在扔在抢救中,在北京,如果你想来,我们会接应,但请你放心,这里都是最好的医生,时星会得到最好的救助。”
“陈叔说了,那个任务危险不
,但……”
“我和陈光然说过了,不要让时星去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老爷忽然
了声,握着拐杖的受剧烈的颤抖,“他不听!”
闻夏却猜到了,“你们是时星的家人?”
这家医院装了ICU探测仪,闻夏不能去探视,只能看着那块小小的屏幕,在几十个日
后,他再次看见了那个给他送山茶与玫瑰的小朋友。
“他被注了毒品,我们发现的早,但是仍然有严重的中毒现象。”
闻夏也伸手,两人的手攥在一起,很快放开了,闻夏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关系定位,只得说:“我是时星的……
中老师。”
男人迟疑了下,问:“你是……”
“这个谁也说不准,”闻夏了
气,笑起来,“他命大,没事儿。”
宁程走过来,拉着闻夏坐下,低声说:“真的很抱歉。”
第六十章
“我是时星的朋友,时星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让你知,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希望你听了之后,别……尽量保持平静。”
但他没有多问。
人们总是在创造英雄,飞檐走,无所不能,他们将自己简单的信念压在所谓的英雄肩膀上,喝彩、助威、默哀、哭泣。
“如果不幸——”
闻夏想,可是他不需要那么多英雄。
陈光然就是时星所在警察局的局长,一层亲戚关系在,当年时星要去考警校,老爷不同意,后来执意去了,老爷
年纪大,只能动用自己的关系,希望给自己的孙儿一个窝。
“他是英雄。”
“我收到你的了。”
“很漂亮。你快好起来,我带你去看玫瑰。”
时星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微弱的。
闻夏只能隔着一层衣服去他的温度,他小声说,怕惊动了这颗忽明忽暗的星星。
那五朵山茶与那一支玫瑰,无论他再怎么想保存住,也枯萎了,化成腐烂的,无声的离去。
时星着氧气罩,闭着
睛,氧气罩上偶尔浮起的
汽是这个人还活着的标志,闻夏想,他怎么就这么忍心呢。
时宏的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