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用两只微凉的手捧着他的手掌，贴到他柔的面颊上，引导他用手指一寸一寸细细描摹他黛的眉，泛红的，和那妃的——

封九黎看着他的动作，眉皱得更了，青年一近，似乎从他里散的牡丹香也随之靠近，封九黎微微朝后仰，想要避开青年的躯。

封九黎正挣开，却在看到青年通红的眶顿住了动作。

“无艳今日请将军来此，只是想问问将军……可还记得这

封九黎神情淡淡，角的笑容不曾变过分毫，撩开衣摆坐到无艳面前。

“这牡丹阁，倒是比别风雅。”封九黎勾着角，自顾自从桌前取了扣杯，倒香茶如喝般一饮尽，“但封某是个人，无艳公大可不必如此。”

可他才动，青年便猛然抬手，地抓住了他的手掌，而后抬望着他。

封九黎在战场厮杀驰骋十年，最烦的就是京都中这些人的故作风雅，于是他听到苏锦之的话便不由嗤笑一声，抬眸直勾勾地望向苏锦之，毫不遮掩中的轻谩，缓缓：“有何担不起？又不是什么堂皇的殿，无艳公谦虚了。”

苏锦之抬手捂住闷闷地咳了两声，随后抬眸迎上封九黎在上看过来的视线，叫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清自己的脸，笑：“将军说的是，无艳错了。”

青年见他落座后便轻轻地吐了一气，也不再张地绷着。

先前在画舫上隔得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此时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青年的一双瞳是淡淡茶，像是他曾经在掌中把玩过的珍贵琥珀，映着.的光被他的泪一浸，显得尤为净清澈，长睫微微一颤，眶中的泪便过他下朱的哭痣，砸到他的手背上。

苏锦之轻轻笑着，向封九黎鞠了半躬：“陋室朽阁，当不得将军一赞。”

“当然不是。”苏锦之也垂了帘，他动了动，膝盖及地绕过矮桌跪行到封九黎面前，像是要蹭他怀里一般。

青年听着他这话，浑一颤，不敢置信地木然抬，对上男人凛然冷漠的双目后又惶惶垂下。

敛目，仍穿着那日画舫相遇时的一袭紫衫，规正地跪坐在梨矮木桌另一侧，见他来后便倏地抬起了，一双多情潋滟的桃带着情思望来，像是盼到了久归之人的痴情儿般缱绻万千。

只是这楼中的伶人幕之宾多逾江，哪有真正的痴心？

他微微皱眉，临着敌国千军万也从不退缩的目光竟先行移开了，望着窗扉外的靡艳桃漫不经心：“公哪有错，难不成公邀请封某来此，就是听你认错的？”

被他的泪一，封九黎下意识地一手，却被青年死死拉住。

苏锦之给自己这波打一百分。

封九黎看他这样，心的烦闷更盛，暗忖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又抹不下面低歉。

封九黎对上他那张稠丽清艳到极致的面容，心无端地生莫名的觉，仿佛他和他早已相见了无数次，在过去数年间他从未有过这情绪，但哪怕算上这次，他们不过也才见了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