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用尽，他们开始下棋。墨玉盘，白玉，两杯清茶，一缕暗香，一切都如从前，只有玄澈执棋的手换到了左手。别扭的姿势，像个初学下棋的孩。玄澈说，他应该多锻炼锻炼左手。

玄澈回到东，疲惫

夕西下，玄澈离去，金的余晖落在他上，没有了绚烂，只剩下清瘦和孤独。

不久，小狐狸现，玄澈逗小狐狸玩玩，然后就抱着小狐狸与玄沐羽在清凉殿用膳。

玄澈摸摸肩膀，不知这伤是给自己带来了痛苦，还是给国家带来了福音。

用过膳，森耶送来煎好的药。补气养心的药一天三碗，快赶得上正餐了。稠的黑药，光闻就让人作呕，玄澈慢慢喝下，连眉也没有皱一下，似乎喝下去的只是白。玄澈说，习惯了，就不觉得苦了。

玄沐羽的目光开始在奏章和玄澈之间游移，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像以前一样静静地注视那张侧脸，在自己神的某一刻，澈会抬对他微微一笑，颜如秋，惑人心神。

上书房里，玄沐羽很认真地批改着奏章。如果是在一年前看到这一幕，玄澈一定会觉得很惊奇，但现在再看到只觉得讽刺。如果不是自己受伤，如果不是自己不能过于劳心，玄沐羽又怎么会主动分担政务？！

玄沐羽当然不会知什么是机人，他只知这样的日让他很痛苦。澈不会与他对视，不会他周一臂的范围；澈会微笑，但不会嗔怪也不会开怀；澈说话都用陈述句，甚至连反问句都少有；澈尽可能地使用左手，仿佛失去力量的是他的右手。有意无意、每分每秒、一言一行，似乎一切都在提醒玄沐羽：你曾经这样地伤害了一个人，而这伤将伴随他一辈。

情地将这些人全推午门。偏偏即使杀尽了这批官员，下批官员上来还是一个模样。

上朝、议政，用膳、闲聊，品茶、下棋，从前也是这样的过，现在也是这样的过。太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人，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机械地与外界。

心冷也没有用，该去的还是要。

玄澈淡淡一笑，拿过一叠奏章坐到属于自己的书桌前开始批阅。

听到脚步声，玄沐羽惊讶地抬。玄澈见礼：“父皇。”

玄澈与玄沐羽分开后，他东只是在前园里站了片刻，便回去了上书房。

然而玄澈始终没有抬。玄沐羽终于轻轻叹一气，将注意力投注在奏章上，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在自己叹气的霎那，玄澈的左手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一桌的清淡素，玄沐羽陪着玄澈吃，味其实不差，只是吃在嘴里总有苦涩。玄澈看起来倒不觉得有什么，他一地吃，不论玄沐羽夹什么给他，他总是微微一笑，然后一不剩地吃掉。他的仪容总是保持着极致的完，让人看了便觉得是一享受，可玄沐羽却觉得压抑。

饭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玄澈可以和他说上一个下午，微笑有礼，措辞严谨舒适，然而话题始终离不开今天的天气和朝政。天气永远是“不错”，朝政永远是“如此甚好”。

玄沐羽忙问：“你累了，怎么还来？”

上书房安静得可怕，静谧促着两个人快速理完所有公务。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