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玄沐羽终于忍不住将玄澈怀中。病痛将玄澈折磨得异常消瘦，抱在怀里有些硌人，他的腰只需要一节手臂就可以环过来，冰凉凉的，虚无力，那颗心，微弱而混，血顺着嘴角下，划过雪白的脖颈最后没衣襟，形成一惊心动魄的线条。

“父皇，我们和好吧，我不想再一个人走下去。理想太过庞大，我一个人承受不起。”

太不能激动，激动要伤，伤则难愈，难愈就必须静养。结果太病刚好又不得不卧床。

玄沐羽心碎了，他知自己伤了澈，却从未想过是这样严重。他一直恐惧着常，恐惧着望，以至于看不清自己在澈心中的分量，他忘记了两人曾有默契，忘记了澈从不对他人展现的孩气，忘记了澈向他伸来的手是冰凉的，澈不是在赐予温，而是在祈求温。

沁凉的淹没了玄沐羽的心，悲伤漩涡不见底。

玄澈痛苦地息着，神的痛，的痛，叠加在一起令人无法承受。肩膀和腰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一血气往上冲，玄澈压抑着自己，却仍然没有办法阻止鲜血从嘴角溢。

玄沐羽注视着玄澈安静的睡脸，他的话似乎犹在耳边。

“他们说的我都知，但是我不到。他们不明白你的信任对我有多重要，更不明白那一剑对我来说是毁灭。你对我，就像一脊梁对于一个民族一样重要，你是我的神支，那一剑掉了我的支！”

玄沐羽的声音低沉地回响在耳边，是哀求，是怜惜。玄澈将脸埋在玄沐羽地颈边，神情木然着，睛似乎脱离了独立来，泪不断地涌，却悄无声息。

“父皇，你会理解我吗？”

“澈，我们不要再这样了……你和我说你的理想，说你的想法，我们一起完成，好不好……”

“是我太傻，我不懂您。您太温柔，让我忘记了您不但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君王。呵，‘父皇’‘儿臣’，这个称呼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我却傻乎乎地当成耳边风……最是无情帝王家，您是在上的君王，我、我……我不……”

“浩儿要我跟您和好，他说您很我；晏期要我和您和好，他说您的地位对我很重要；默言要我和你和好，他说我还需要您的支持；只有张桐说要我和您和好，因为现在的我看起来很痛苦。四个人劝我，却有两个人是因为你的权势和地位。我不需要这些，我要这些的话那夜就不会赶去清凉殿，不会中箭也不会挡刀。

我忍受不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也无法承受‘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我不勇敢，我的有限度，我会累，会绝望，会轻言放弃，我总是需要有人支持才能往前走。其实我知，父皇很多时候并不明白我在什么，或者说不明白我所的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父皇还是无声地支持我。我一度以为自己只要回就可以看到您，您会对我笑，会对我伸手，会说：我相信你。可我却发现不是……

澈的话，玄沐羽并不完全理解，澈有太多的秘密，他从小就与别的孩不一样，他似乎生而知之，睛里藏着超越年龄的淡漠和睿智，他的目光总是透过墙

“不！不是的！我不是在上的君王，不是的……”玄沐羽慌地叫喊，却只勾起玄澈一抹自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