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原告这边还没提完证据。证据多确实是一方面，但方泉自才是问题真正的关键——由于不清楚当事人之间的关系，每次方泉遇到人名之类的内容时脑就要多反应几秒钟，这样一来手上的打字工作自然就会迟缓，而当手的动作变慢后，大脑的运转速度也会跟着降下来，如此反复，恶循环，方泉打字的速度越来越慢，就算是一般的内容他也记录得有些吃力了。

被告律师王雄鹰从方泉手中接过那沓厚厚的证据，随意地翻了一下，和被告本人聊了两句，然后对易钟明说：“我们对于证据的真实、关联系和证明目的都没有异议。”

不需要任何别的理由，不需要推卸任何责任，会变成这个样，都是自己的错……不敢直视王士琪律师的睛，方泉假装自己盯着屏幕，手像小啄米般在键盘上戳。

“……”

“既然原告他们一直说这是他们董家祖传的圣贤杯，”不顾多少有些惊愕的众人，被告继续说，“那么鉴定一下这个杯的年代不就行了？”

“啥？！”

“原告这边没有别的证据提了是吧？唉，”后的易钟明叹的这是第几气，方泉已经懒得数了，“行吧，被告质证吧！”

而更加悲哀的是，现在整个审程序还没有走完一半。

“就是啊，”原告1那个男的也开腔了，“我们这边好多证据都是能够推/翻你刚才说的话的，你就这么随便地认了，总觉得很可疑呢！”

是他们，两个被告似乎也有些乏了，尤其那个王雄鹰律师，简直是哈欠连天。

听不懂，打字慢，现在连当事人刚说的话都记不住了……别说易钟明了，连方泉自己都想叹气。如同针扎般疼痛，手指如同了铅般沉重，如同压着石般不过气——方泉从未觉得坐书记员这个位置会如此煎熬，如果可以的话，他下一秒就想扔下这一法的人冲去大吼大叫然后再也不用回来。

“啥？”这次依旧是情绪有些激动的原告3，“你连看都没好好看一下就没有异议？！”

“……证明案外人简同盛已放弃继承权……唉……”易钟明毫不掩饰地长叹了气，“方泉啊方泉，你是属鱼的么？记忆力难只有七秒？总不能让我把当事人的每句话都替你复述一遍吧？你要这样下去这得开到什么时候啊！”

“质证吗？抱歉了易法官，我们估计得先申请司法鉴定了。”被告颜仪理一脸淡然地说。

？？？

“来，方泉，写所有证据原件均退回原告，复印件留存案卷。”亲自查看完原告方的证据，易钟明转向被告，“那么现在该被告你们……”

“哎呦，瞧你们说的！真要我反驳你们这些证据基本就是不费灰之力，但考虑到书记员小弟弟好像有些……算了，我就不说了~~总之我这就是照顾一下书记员小弟弟啦！”

沉默。

但悲哀的是，这法显然是不“可以”的。

“！！！”方泉羞愧地缩起，试图把整个人藏到电脑屏幕后面——作为整个法里最不需要存在的人，现在的自己竟然会如此显著地影响整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万一因为被告律师为了照顾自己的记录平没有发表质证意见影响最后的判决结果，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