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峰主的靴，不敢抬，不敢看那个人的双。只听见那个人的叹息。

于是又至金陵。

常生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燕留的睛，月正好，金陵的冬日，也不冷，四下无人，寂静无声。他亲了过去。燕留几乎呆住了，就这么呆呆的任常生亲他。

“我老了。”这大概是峰主第一次跟他谈话是以“我”开。燕留抬起了。峰主的确老了。他初来神鬼峰时，峰主还是一个有野心的中年人。现在，他却只是叹息着摇摇。“如果，你活下来了，还是来看看我吧。”峰主摇了摇。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这么几个孩了。

而当年指使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却一直辗转，线索极难寻找。最后，所有的零碎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谢君。

那个夜晚他们聊了很多东西，聊了很久，也喝了很多酒。可两人默契的没有谈到那个吻，也没有谈以后。他们

常生来了。燕留刚看见常生时，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他看着坐在自己边的人笑了“你来啦，我又梦到你了。”看着常生，他突然脸一变，手忙脚的解开自己的佩剑，从屋上扔了下去。“这样，我就不会再刺伤你了。”

山河门隐世时久，可门内收藏不少。

第10章最后一面

燕留，就是当年那个晏家小公。

然后他了一件后来他后悔了一辈的事情，他推开了常生。常生没有看他。只是提起了酒。“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猜你也没给我准备礼，这个吻，就当你给我的礼好了。”常生说。

有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付了足够多的代价后，他终于查了燕留到底是何人。当年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钱庄晏庄，在十余年前的夜被一夜灭门，两百余无一生还。只有晏家小公被藏在井中逃过一劫。

同床异梦。

燕留自那日伤了常生后，一直未发一言，只是终日练剑。每日黄昏时，会到厨房下一碗面。日日如此。

他想，等报了家中大仇他就去寻常生，虽然山河门难寻，他翻地三尺也要找到常生。每每夜，他都会梦到常生，梦到自己将剑送他的腹中，梦到常生望向他的那双。

见他，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想问他一个问题。

燕留等不了了。他回了一趟神鬼峰，在峰主门前跪了一夜，门打开的时候，他终于求到了两张赦令。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薛故的。

“徒儿不孝。”燕留的睛里有东西在打转，他就是不让那些东西掉下来。

薛故也闷闷不乐。她每日坐在窗前，看着几只离群了的大雁。她好想那一池寒潭啊，好想和那些人一起坐在桌边吃饭，好想元逢啊。千珠既已送，他应该不会死了吧。她常常在想，要是跟元逢说，这毒不是她下的，这火不是她放的，他会不会信。想着想着，她摇了摇，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吧，一个叛徒，还指望谁信你呢。

冬天到了。

这是最后一个夜晚。燕留遣散了家中的仆人，薛故也已经离去，财产也命人送往山河门的联络。他坐在房上，喝着酒，看着月亮，

燕留把薛故的赦令和休书一起给了她。拿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薛故的睛都在发光。她第一次郑重的向燕留鞠了一躬，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