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御厨们已经被皇后的创举震得扒不住窗了。他们一次这么心疼被皇后到没边儿的皇帝陛下。

将一棵脑袋那么大的白菜生生搓成了一金针菇，萧大将军终于觉着洗净了，便又掏第二棵白菜。

火烧起来，映着火光，萧乾在心中回想了几遍小时候他娘包饺的手法，又重新制定了一下自己的作战计划，然后便从旮旯里扒拉一棵脑袋那么大的大白菜，放木盆里，倒满，开始搓。

洗菜，洗衣裳，都是洗，必然有共通之。

几个御膳房大厨在墙角蹲了一排，一人手里端着一个大海碗，嘴里叼着筷，一脸生无可恋地默默垂泪。

“没吩咐御膳房摆膳到御书房吗？”方明珏的声音稍大些，为了将轰鸣的肚盖下去。

萧乾雷厉风行，一盆面很快包完，面和馅居然都正好。

他得意地挑起角，直接摊开手掌，将稀稀拉拉的本不成团的面团在自己手上糊上一层，然后舀一勺馅放上去，手掌一合。

被自己聪明死了的萧大将军用刀片把用手掌好的饺刮下来，小心地放到案板上，继续下一个。

萧大将军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

邵大厨中途来过一次，见皇后搓白菜那如狼似虎仿佛上阵杀敌的劲儿，便吓得满肚的话又打了个嗝咽了回去，放成一无声无息的。

方明珏翻奏折的手一顿，御笔直接撂下了，沉郁的角眉梢都有了飞扬的意味，“走，去瞧瞧。”

方明珏抬，便瞧见一阵烟升天，登时面一，心无数谋诡计转了一番，脚下却径直冲了去，跑上台阶，一脚踹开御膳房院的大门。

对，猪白菜馅的饺。

走了半晌，还没到御膳房，隔着半条，小德便突然惊呼了一声。

一堆篝火架在院中央，烟正是从那儿飘来的。

房屋整齐，并未走。

面稀得很，全黏他手上了。

“……”

这无须担心，他常年野外行军，熟练得很。

小德为难地支吾了会儿，：“清早皇后娘娘去了御膳房。”

一坨混杂着青白红三的糊糊现在案板上。

半个时辰后，萧乾将三金针菇，不，三棵白菜，整齐地放到案板上。

甩不掉，萧乾皱眉，在厨房内扫视了一圈，突然灵机一动。

只留下一块猪，静静地等待着它残酷的余生。

萧乾一

在案板前端详了一会儿，萧乾将猪和白菜拢到一块，右手一抬，刀光一闪。

扒窗的御厨们：“……这么一坨五颜六的屎你是怎么看来尚可的！”

皇帝陛下在御书房里，过午也没等到自己的午膳和皇后。

省了擀和饺，真是聪明到不行。

他掀开锅盖，倒去，再把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小饺放去，然后锅盖一盖，开始烧柴。

除夕便该吃饺守岁，而萧大将军还算有一丢丢自知之明，没打算挑战什么晶玲珑百虾饺之类的技术产品。

萧乾本不在意那些潜藏在窗外的不淡定的气息，他端着木盆，舀半盆面粉来，再倒半盆，搅和了搅和。

“陛下！您快看！”

“尚可。”萧大将军皱眉评自己的刀工，似乎在为自己的退步而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