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加，衬得这人姿，煞气凛然。仿佛一刹那时光倒转，他又看见了那位披着暮光，领着千军万迈凌霄殿的火威将军。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人重披战甲，却是为了他。

他镇定自若地一拱开萧大氓，整好盔甲，转见萧乾将佩剑挂到腰间，剑鞘，似在拭锋估量。

他轻叩桌面，补充，“你与蒙青所带之人，全穿晋军铠甲，之前的大晋军旗还留着吗？记得挂上。吓唬吓唬他们，等他们追来了，你们就跑，不可恋战。城内那一百人也别闲着，你们想法送去消息，让他们都给老喊两嗓，就喊……‘大晋打来了’。”

本来还有些酸不溜秋的方明珏：“……”合着这位大兄弟连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长逸仍锁眉不展，“但恐怕收效甚微。”

此刻京城内人心惶惶，无论是还未真正成事把控一切的常太师，还是惶惑不安的老百姓，在这个节骨上最怕什么？无非便是自家着火，外人趁火打劫。别说来的还真是晋军，就算不是，只这么一个消息放，都得上一阵。

孙长逸看着萧乾神动作，心中一阵恍然。

方明珏低声：“你伤势未愈，冒雨城太危险。”

萧乾一挑眉，“啧，老实人。”

大雨是最好的掩护，视线所及有限，城内难以确定他们究竟多少人，先行溃败逃亡是必然。

萧乾扬眉调笑：“好看？”

萧乾不与此等智障多费，又吩咐下去几件事，便让人清人数，各自领命行事去了。

方明珏耳连带着脖颈，霎时全被熏染成了片片红霞。

说来不过大半年，却已恍如隔世。萧乾穿衣披甲的动作仍娴熟，很快收拾停当，抬见方明珏还在反手扣着带，便凑过去一手搂人，一手为他整理。

“明知不能阻止我，还说这些，”萧乾低，贴着方明珏的耳侧，低笑，“是心疼我，故意讨我喜？乖，等回了，微臣让陛下尝尝‘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趣儿……”

“肖兄弟，你可要见见那小人？”左蒙青见他似有兴趣，也兴致地建议，“他淋了雨，说完了便烧昏了过去，下也该醒了。你是没瞧见，那细的，杏瓜脸，还大，一看就好生养……”

更何况南越的军队已被大晋打怕了，真看见这么一波人气势汹汹而来，估摸着十个里得有八个先。

回了房，孙长逸让左蒙青送了两铠甲过来。

就算之后反应过来又能怎样？防线已经散了，而北城门，恐怕也已经破了。

窗敞着，乌云掩着稀薄的天光缓缓泻下，并着微凉雨，盖满萧乾的影。

萧乾摸着泛着冷意的甲片，便觉一从心鼓噪而，叫嚣着澎湃的战意。也是有许久，他未曾碰过战甲。

寒芒映，割裂一锋锐俊的眉目。

至于为何选北城门，在萧乾知那个被左蒙青俘虏的小人名叫徐慕怀，且又听了徐慕怀那一番逃脱经过后，不禁想为资戏徐公鼓掌，也十分期待徐公与顾大人的重逢。

方明珏有片刻失神。

嘴不贱不

“草！”左蒙青睛一瞪，拍大，“你小真他娘的坏！”

却被萧乾骤然近的脸唤回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