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觉得古人衣服极为繁琐，几层不说，偏偏她连如何穿都不晓得，只好任由皇后摆。皇后今日无事，在殿内也陪着她，拿了许多新制的玩意在小几上，她不想玩，可皇后在一旁陪坐，手里捧着书册，时不时看她一，好似在瞧着她乖不乖。

皇后看得的是兵书，晦涩难懂，命人去取些诗经来，她虽来自将门，四书五经亦不曾落下，相反因她在军中，光反比寻常女远些。

她站得笔直，半生不熟的小大人，下扬起，小手背在后，不让皇后再牵。皇后莞尔，不曾想她不撒，竟是生气了，她掏锦帕，弯下，孩面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哄，只弯浅笑：“安很厉害。”

孩坐得端正，目不斜视，平常稚玩的玩，她一都不曾看过。皇后知晓先皇后世家大族，博学才女，这些难不成小安也遗传了？

皇后对待自己亲生孩都这般冷待，难怪皇帝不喜，她也不太喜。可是血缘天就该亲近才是，她不愿玩这些玩，容易智商下降。想了想，越过那些玩，站起，迈着步朝皇后那里走去，榻上绵，她左右摇晃，在皇后中如同醉醺醺的小醉鬼向她扑来。

她中浮现夸赞鼓励的神，俯后裙摆曳地，安不用昂着脑袋，就可望见她素净容颜，洗尽铅华，想起方才殿阁内的伶人，不大明白，皇后为何不受陛下喜，论姿，她更甚一筹才是。实在想不通，她的小脑袋瓜不够用了，真是不清前朝后的局势。

她嘴瘪了瘪，皇后刚刚都不帮她，她生气了。

走了这么久，孩应当也累了，她伸手抱她回寝殿休息。安不理她，自己耷拉着脑袋，独自往前走。伤心的小模样，我见犹怜。

“莫要胡闹。”

皇后。

不知是不是她闹后，皇后对她改观，醒来后自己换了寝殿，她迷糊地起，呆呆望着陌生的环境，罗帐外看不清楚，暗自奇怪，自己这是又穿去其他地方了？怎地不是睡前的寝殿，她踢了踢被，翻就要爬下榻，脚尖未落地，被人整个抱起，回被衾里。

坏事的孩被抓了正着，听见声音，安就明白自己还在原来的地方，皇后替她穿衣，语气温柔，“以后住这里。”

皇后跟着她，不声更不曾丢下她，偏殿门槛比台阶更，平常都是母抱着她去的，她狠狠心四肢并用自己爬过去，方抬脚就整个腾空，如踩云雾，鼻尖嗅到清香，她挣扎几下，皇后素来清冷的神中蕴似柔意，低低：“安要讲理。”

皇后不知她的想法，对于乖巧的孩，人人都喜，但教导孩不可一味溺，要适时勉励。就像方才，小小的台阶应当自己迈过，从小养成独立的习惯。

她竟不知稚竟然这般，许是冷中遭人白，才会心智比常人成熟些。

她在最后两步的时候失败了，脚无力，向前歪去，皇后接住她，亦不曾笑话她，将她扶正后，拿起书册，笑：“安要听吗？”

稚闹脾气只有哭，可她又哭不来，只能偃旗息鼓，由着皇后替她脱衣，躺在自己小榻上午睡。盖着薄毯，翻了个，皇后还坐在榻上，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纤羽坠地可闻，她确实累了，不知不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