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醒的也比往常早。醒后见旁睡着朝思暮想的人，大的幸福立充盈满心，李商醒后看到自己却好似见了鬼一样，难自己容颜憔悴得见不得人了？

“嗯。”李商移开视线，发现自己离任太近，便往床拦挪了一挪。而后顿了顿，又将手覆在任额上，问：“退烧没？”

任底一暗，随即一语双关：“退啦！阿药到病除，我昨晚睡得可香了呢！”

李商满黑线：“……任你够了啊！”

李商听他说昨晚的睡眠，不由又想起那个梦，顿时满面飞红，急：“我下去找温度计，你再躺会儿。”

“再转转，上了三个人我就走。年跟前，城的人多，不用着急

所以李商回去的那天早上，从学校发时天还是黑的。他拉着行李箱走在寂静的校园，只听得见行李箱拖在地上发的大响声；早班公上只有一两个像他这样赶车的乘客，路边昏暗的灯尽忠职守地立在那里目送他远去。

能在县城开面包车载客，家境自然要比李商好许多，有钱、孩息，这就是这些人自夸的筹码。李商无意攀谈，坐上车只淡：“就普通的大学。师傅，你什么时候走啊？”

任：“官人，你睡了家一夜，这就要弃家于不顾了么？”

之后任的温虽有反复，倒也并无大碍了。而再过一天，徐茹新考完试，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任回了家，临行前他叮嘱李商一定要记得上微信，李商笑笑，算是答应，他这才放心地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学校停止供，饭馆也基本冷清下来，李商无事可，便也在次日坐上了回家的大车。

“嗯。”李商对家乡的人还是抱着一排斥的心理，他并不想多说话。

车到县城，李商麻木地拿上行李又找了一辆面包车回村里，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灰棉服，肤糙黝黑，见他拿着行李，就主动上前帮他搬到后车厢，用家乡话问：“小伙上大学放假回家？”

本来早上起得早，应该在车上补一觉，可李商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车在速公路上飞驰，他只是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发呆。

司机没在意他的冷淡，笑呵呵地说：“我儿今年三，明年也要考了，成绩能在他们学校排前一百名，应该能考上大学，总算没有白费我跟他妈这么多年的辛苦啊。唉，小伙，上的什么大学？”

“哈哈哈哈，”任三岁趴着大笑，“阿你真没有幽默，你就不会接一下梗么？”

他无法大度到去原谅那些人，更不到仍旧若无其事地理他们投来的猎奇神和言蜚语。

任问过他为什么不坐火车，他只能无奈地笑笑，老家地偏僻，自然是没有火车的。就连大车，每天也只有两趟而已，而且早上的一趟还必须得在7钟之前赶到车站，否则就会错过。

“近乡情怯”，李商每次在书上看到这个成语都一掠而过，今次却实在尝到了个中滋味。可这个“怯”却不是他害怕是人非，而是害怕人是非。他想，当初从那个小山村来时就想如果不用回来，那他永远都不愿意回来。给了他多少，那里的人就给了他多少恶。现在他回去，那里的人又会怎么对他呢？

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