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再绕两个转弯就到，司机给何之白打电话，他兴冲冲地一路小跑，等在黑雕铁门外。

孟想在除夕的前几天离开。何之白闲不住，他又勾搭上了金街的女HR。

许书砚发后梳，扎了个凌的小辫，瘦削的下颌线条，眉目英。一件简单的灰衣，颈间绕一条格纹羊绒围巾，简洁朗的风格将他衬得愈发丰神如玉，与成天窝在椅上的邋遢宅男判若两人。

去了才看清，何家是几座一至三层别墅共同围成的院，中式园林与穿布置其中，清激湍，映带左右。

何之白带许书砚去的是那栋三层别墅的楼——属于他的影音娱乐室，木格窗，墨画作底的丝质帘幔垂落，赭石墙面，浅地毯和天板。角落里放着还未开机的音响，旁边还有两台唱片机。

“我来是有正经事。”

“是。”何之白被问得有懵。

许书砚敛去眸中的笑意，声线清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妹妹，是叫何之芙吗？”

“你这不是喧宾夺主吗？”何之白里闪烁着面对竞争对手的敌意。

何之白脸上划过一瞬错愕，随即爆发一阵大笑。

何家别墅在N市郊区的半山，依山势而建。

这天早晨，许书砚起得比以往晚了。

许书砚没辙，只好跟在后面。

后来他懊恼，为什么偏偏就这天起晚了。倘若还是往常的时间，那他看到的，是不是也和过去一样？

“发烧友？”许书砚朝唱片机扬了扬下。

本来他对许书砚的“考虑考虑”不抱希望，谁知后来他突然改“一定会来”。

☆、山有相逢

Bitcity决定年后在英国的一家全球比特币票易所公开募。

他希望和过去一样。

节前，许书砚和孟想拍好了IC（集成电路）层图片，制定了芯片规格，准备年后大一场。

因为他打开手机页面，发现殷渔facebook上的个人状态改为了“inaretionship”。

不过在看见他下车的一刻，何之白收敛了喜神。

“兴许比相亲更过分。”许书砚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抿一个浅笑。

——正在恋中。

何之白拍拍他的肩，“看造化。”

他说着，脚步轻快地踏青石步。

“听说她三年没回来。”

“她的男友，是我以前的恋人。”

许书砚不懂他笑什么，只见他笑得前仰后合，攀住自己手臂才慢慢直起，角甚至笑了泪。

何之白对他好不容易占了次上风，不肯轻易罢休，促狭地笑：“你不会想抢人吧？”

“正经事？相亲啊？”

“随便玩玩。”何之白一张Thewho乐队20世纪70年代的摇乐黑胶唱片，“不喜数

何之白换了一新的保真音响，叫许书砚上午过去开箱试听。

“对，她这次和男友一起回来，带给我爸妈认识。”

“什么意思？”

“我能抢吗？”

洋溢着烈的东方风韵，在山脚抬能见到隐现于苍翠针叶林间的灰瓦斜屋，主的黑板岩墙肃穆且冷峻。

“我懂……我懂了。哎，你让我……让我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