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冷场，我只能继续问：“当然，我是主审讯人，你不必陪我一起。你只是我的监督者。”

我听到自己了一气。太奇怪了，据说人类在张时，会采取这方式放松心情。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

他这幅僵直的模样，和他的名字韩汪洋，简直格格不。

这是我的心血，我的孩，我毕生的执着与追求。

人类对死亡的恐惧，亘古不变。我想韩汪洋更是有会。

“谢谢你为我担心。”他摇了摇，调资料夹。

我突然觉很冷。我知我不该觉到冷。

算的中枢理，只有姑且象征人类从荒蛮文明世界的电。

那时章向睡在白的匣箱中，被白的防护壳保护着，像神话故事里裹在光蛹中等待苏生的天使，被上帝派来拯救人类。

章的下场却更凄惨。

“你要不要一起去？他的功能基本都被锁定了，你应该不会有危险。”我问我那几乎快停机的搭档，“再说，还有我在。”

将凶案现场的照片，和意气风发的曾经放在一起，人类还真是有趣。

没错，他不是人类，而是以情理为特长的猎型人工智能零号机，是现今应用范围最广的人工智能机型的始祖。

韩汪洋描述完，手捂住嘴，地埋膝盖中。这段资料，即使他已分析过无数次，他描述时一样会起生理反应。

就取证来看，客厅无异于案发第一现场。

可是我觉有人在追我，从

我刚要推开门，就听见门里传来动静。我本来可以破门而，但我的理智告诉我退回去，回到单面玻璃旁观察章向。

他没死，这是最幸运的。可是他手腕、手肘、肩膀、膝盖、脚踝，都嵌了直径四公分、长度五十公分的硅基铆钉。整个过程不可能在瞬间完成，家发现他时，他早已失去了知觉。

表情简直像顽的猫。

从章携猎零号机初次在公众面前亮相的照片中，我读了这样的讯息。

他一纵一纵的，似乎打算脱离椅的束缚，双挤在一起，使劲探着够鼻尖，好像有只蝴蝶落在上。

拯救人类的寂寞与孤独。

他全被白的绝缘材料禁锢，乖巧地坐在灯下。歪着，面如石膏般惨白，垂着睑，好像完全没有生命的。狭窄的房间中灯光惨淡，他就更像是开天辟地的圣光，不染纤尘。

瞧瞧，他的创造者，也就是章教授，直接将他命名为机型名称，并冠以自己的姓氏——

当时人类对他赞颂地有多狂，现在诋毁地就有多决绝。

这样一来，章向就很难发挥他大的功能。

而章向现如今的姿态，却与当时别无二致。

“不，我当然要，我是你的主……是你的搭档。”韩汪洋又勉地扯动嘴角。那表情真是难看极了。

佟朗被发现时手握刀，上有淤痕，颈动脉被一刀割断，手法脆利落，血去好远。

我握了握他的手，我知这将给予他勇气。当然，我并不觉得他是懦夫，只有在我鼓励下才敢审讯犯人。恰恰相反，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之一。他被机械代替的左臂，正是他勇敢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