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其实还有。”我一边整理方才同韩汪洋发现的资料，一边说，“‘猎型，最忠诚、最定的。让世界上任何人都享受到，不再孤独。’这是当初章教授第一次把你介绍给世界时说的话，对不对？”

“因为章教授自就被人背叛，因失去人而孤独，所以才有了你，对不对？”

这个人的脸，这个人的名字……我很熟悉。再熟悉不过了。

即使不擅长分析情的我，也能看得，章向变了。他的表情仿佛不受中枢芯片的控制，惊恐和慌的成分陡然上升。

与他合影的人，名字叫佟向。

章年轻时寥寥无几的照片中，只有一张，是他与同龄人的合影。

章教授的照片很少，与别人的合影就更少了。本不用特别筛选，我就看到我所寻找的关键突破——

”

他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耳尖泛红，角撇向天空。他边的人个和他差不多，穿一样的制服。两个人有大约一拳的距离，但肩膀快要贴住。

章向的说辞与先前分毫不差。时间、地、心理状态、动机，所用的词汇都是一模一样的。

随着厉声尖叫，缠在章向上白束猝不及防地崩开。天板上的机械臂迅速下垂，如蛛网一般代替束夹住章向。它们力过大，细长的金属条甚至割破章向的肤，嵌他中。

韩汪洋立刻明白了什么——他不愧稳坐局里破案率把椅——直接为我展现了章教授的情史。

我调刚才的对比画面，到他的视线和桌面之间。

“教授之前的恋人叫佟向，这也是你叫向的原因！”

章向突然静默。他没回答。

全世界都搞错了。此前所有人都以为，向的意思是永远向着章教授，永远对教授一心一意，不会有任何改变和转移。

章向有条不紊地讲下去，没有一丁不耐烦。待他讲完答案中最后一个字，笔僵的终于弓成柔和的线条。他垂下，细声问我：“项警官，你问完了吗？我记得这是你准备的全问题。”

我拍了拍脸——韩汪洋喜这么自我激励——重新回到章向的面前。

“你觉得像吗？”

“章教授之前唯一的人，和佟朗有关系。”

章向仍垂着，死死盯着桌面上一，沉默不言。

人类可不到完全确，这可能意味着，章向真的在说谎……

那是章教授与三个不同的人的合影。章向，佟朗，还有开发猎型之前的那张合影——

我有大把时间，所以本不着急，又将我刚才的问题重新提问一遍。

我知这个问题没没尾，但当我看向我搭档的时候，他已经将我所想的画面摆在我前。

“那天佟朗和章教授争论的问题，大概不是论文，对不对？”

作为机，达到绝对准并不意外。但他无限接近于人，连语言系统都是参照人类的行为设计的。对于级型号来说，接近机而不是人类的表现，都是不合理的。

调查时我并没在意教授的过往，我以为那是无关要的。可对于人类来说，没有过去、没有回忆，几乎等同于失去自我。

在开发猎型之前的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