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第二日，我和章向对话的录像就占据了城市里每个角落。

而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直接坠黑暗的渊。

“我想修好他，但他骂我训斥我，让我停手。我怎么能停手，他坏掉了，我必须给他换上零件，我必须……”

没有关机。

我应该猜到的，他不会来。他讨厌葬礼。

又过了十分钟，他还是没有到。

首先是分离，接着将四肢剥离躯，再用机碎成尘埃。最后一步，是将直接放在几吨的重锤之下，一砸到粉碎，并且反复告知他“你没有完成你的目的”。

那天天气晴好，但经过了几天风的洗礼，外界温度已降至冰以下。我生活的城市好像一台大的冷柜，的太是没有丁度的灯泡。

难他以为人类和我们一样？

我这么说，应该安不到他。

章向怎么可能有如此“好”的待遇。

连接我们关节位的，是直径四公分、长度五十公分的硅基铆钉。服役已二十年，章向的关节肯定修理过。

“韩警官，项警官，我想教授，我已经有整整三十天二十小时十五分钟没有见到他。医疗型接走了他，修好他了吗？我可以见他了吗？佟朗走了，他父亲也有了别的人……教授会继续我，继续我的……”

“教授为什么要接受佟朗……教授的表现不正常。他坏掉了，他一定是坏掉了！”

我听到韩汪洋倒一气，低声咒骂了几句。而我夹在他们之间，竟不知安哪一方才好。

没有休眠。

我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

六十天后，章向——以官方说法，是猎型零号机的——死刑观礼邀请，飘我和韩汪洋的收件箱。

这是面又有尊严的“死法”。

正常程下，机服役期满时，主人会告知机“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着将机彻底关闭。之后，机中枢芯片将被销毁，其中所有的数据将给主人置，旧型机将被送至专门工厂粉碎回收，投新的使用。

坏掉。坏掉就需要修理。通常情况下，我们人工智能机的关节容易受损，最常用的修理方法就是清理，然后更换零件。

经过急公投，以人份服役的猎型全被急召回，我和我的搭档因此忙了好一阵。

尾声

就算是我，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机上下往外冒痛。如章向，一定更……我不敢想。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对人工智能机公开刑。

我学着我搭档的法，提早一刻钟抵达现场，而他没到。

“佟朗要赶我走，说教授属于他，说教授终究会的是他，是真正的人，不是我……只要佟朗在，就会阻止我继续他。我他，我必须他，项警官，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他，你肯定明白吧！”

“教授对佟朗的情才是假的吧！我教授，如果教授真的佟向，那他的也该是我。我他，他也应该我！”

韩汪洋即使和项无声分手，情仍在，我也本该韩汪洋。但我和他现在横竖看都不像情侣。

谈判。他怎么会不计后果，这样的判断？

章向的双颤抖，角豆大的滴，声音像被飓风散，飘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