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他,直接问:“漾的漾是哪个字?”
“你杵这儿嘛呢?”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上等了乔庆国好久,实在困的不行,睡着了。
我当时就想啊,平安的安我知,可
漾的漾是哪个漾呢?
谁介绍自己的名字会用漾这个词啊。安漾就会。
乔庆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还托人把我放到市里一个很不错的学校。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傻的可以,可当时不觉得,还和他隔着路对喊。
我说:“你叫什么啊?!”
6.
我不识字。
所幸我也不喜去小傻
遍地的学校,不上学也落得个自在。我妈死后,乔庆国只
赚他的小钱,平日里
我一些生活费,让我在家摘个豆角削个土豆的自己整饭吃。
乔庆国觉得男孩不读书也能创一番事业。其实说直白,就是因为穷。
“安是平安的安,漾是漾的漾!”
神经病!
乔庆国愣了,过了几秒坐回床上,伸手了我脸颊一下:“怎么想上学了,之前不是说不去吗?”
5.
他回:“安漾!”
快零的时候,乔庆国推门
来瞅见我“呦呵”了一声,把我吓醒了。
我别扭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我年龄刚好够上学,乔庆国开玩笑似的问我要不要和那帮小傻一起去学校——他当然说的不是“小傻
”,不过我乐意这么代称。我说我不愿意,语气有
冲,乔庆国就拍着我的脑袋说:“成,不去。去学校能
啥?男
汉靠的是一
力气,不上学照样能成才。”
真的,特傻。
再说回安漾。
乔庆国懵了,“啊?”
在认识安漾以前,从没有人问过我,我的名字怎么写,是哪个字。
“爸,我想上学。”
自那天以后又过了两个星期,他没有找过我。大概是被我吓着了,可他总往我这边看,我在我家门
的摇椅上四敞八叉的躺着,一瞥
就和他对个正着。一开始他还要很慌
的错开
,后来就不了,我一瞥
瞧见他在看我,他非但不躲,还要与我对视好久,反倒是我被盯的不自在,先挪开了
。
最后一次对视,我跟他较上了劲,我俩就那么互盯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先笑起来,
白白的牙齿,隔着
路叫我:“乔锡。”
我当时年纪小以为是真的,又或者是他本就不想我上学。我从没想过他是在顾虑我,怕学校里有人嘲笑我没妈。他大概是想等我再大一
再送我去学校,反正我看起来显小,晚上几年也不碍事。可我当时既不知
也不懂,我那时候暗地里
他叫老混
,因为他只知赚钱从不
我,我羡慕同龄人总有家长陪着,而我只能踩着板凳炒半生不熟的菜自己和自己吃饭。我那时候真的觉得有没有这个爹都一样,却忘了他有他作为父亲的责任——养活我和这个家。
我上学了。
可我依旧不会写漾的漾。一年级学的字都很简单,我不会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