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晦刚一，就见赵诩那双狭长的睛先是一睁，随即缓缓眯了起来，活像只得的狐狸。

“回纥人的生计，可是靠羊？”

赵诩抿，“我那些铺庄，养活一人还好，要养一州、一军，还是痴人说梦。咱们得想别的法，别的买卖才好。”

赵诩作势打他，“臣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诶？）

轩辕晦躲开，“行了，不闹了。自突厥亡后，铁勒各以回纥为首，再未犯边。自淑惠公主以降，又有十数位宗室女远嫁，数位回纥公主和亲。明面上看来，似乎回纥与我轩辕氏早已是两姓之好，永固。可我以为，他们好的不过是中原朝廷，至于皇帝换谁来，是轩辕氏还是邓氏，于他们，本无关要。”

赵诩打断他，“羊虽好，可毕竟也不是什么稀罕之，来换我中原的绢丝，最后回纥怕也不赚多少。可若是呢？”

“王妃那儿可有什么好东西？”

“王爷能想到这层，在这个年纪，实属不易。”赵诩由衷。

轩辕晦不无得意地挑眉，“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句好话。因母妃的关系，自小我便对回纥事颇为上心。方才我虽说的严峻，可有一好，那就是回纥人颇讲究信义。若是我们能抢先和他们定下盟约，纵然邓翔他们给的价码再，他们也不会轻易毁诺。”

赵诩心里叹了声，从一旁取了茶盏斟满，端给轩辕晦，“肃州天气躁，你多用些茶。”

近来多有不顺，光是这个还没影的消息，竟然便让轩辕晦喜上眉梢。

“沈觅较为特殊，待他回来后，我看王爷还是亲自见见为好。”

“？”轩辕晦没转过弯来，“回纥确是神骏……”

虽知他想起的定然是条妙计，轩辕晦还是忍不住挖苦：“要不要请御医探脉？看看是男是女？”

“承平二十年，回纥骨力统一铁勒，仁宗命太轩辕懋歆与太少傅秦佩使回纥，有富贵城之盟。二十五年，仁宗禅位于太，回纥使团京纳贡，正式称臣。”轩辕晦倒背如。

轩辕晦松开他，“回去我便修书给可汗，与他定盟。你回去算算，咱们大概需要多少匹，每年买上多少，他们会愿意这桩买卖。”

“哦？”赵诩若有所思，“先前与他们定下盟约的是……”

轩辕晦，“这我省得，唉……上下打、好回纥，都要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得委屈你了。”

他气力过大，赵诩只觉被勒得差断了气，“王爷，你这是谋害亲夫啊！”

赵诩啐他一，正：“！”

轩辕晦笑笑，“至于笼络大小官吏，收买人心、搜寻把柄一类，十九郎是个中好手，我也就不多问了。”

轩辕晦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抱住赵诩，语不成句，“而且，以后咱们就有了！最起码，不会便宜了邓党！”

“有了。”

“我与欧悬俱是王爷的臣。”赵诩无奈。

轩辕晦就着他手一喝光，又：“若是能打通商，咱们自己就能和西域通商，搞到安息钢，你那欧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