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令四喜心中十分复杂。

威远军第一营与契丹人的对仗中，骑兵阵得以发挥大效用，向来不落下风，是以柳定国在军中威信才日益加。而骑士阵的先决条件——大量良匹的来源，却一直是密中之密。

威远军一共有两个大营，一个由柳定国带领，镇守边关；令一个由国舅杨国瑾带领，驻扎在京师附近。柳定国麾下的这威远军第一营，是本朝唯一一支骑兵编制满员的军队。

柳晋此举无疑非常胆大，本朝虽匹奇缺，但是向契丹人输粮草，是万万不能容忍之事，若被朝廷发现，即便你换回来的匹是为了装备边军，为了向天下人待，少不得也要借你的人一用。

因为本朝的匹实在太少了。

上威远军的，丁队里只有两个新兵受了些轻伤，可以说是完胜；活捉的几个押解去了军营后，四喜也支撑不住，倒到床上便睡了过去。

钱？四喜摇，这理由连他这个恨不能生啖其的人都不相信。

是走私！亦称为回易，而且是私底下的、大规模的回易。

四喜也疑问了许久，柳晋到底是在图什么？

男儿一世，谁不想建立千秋功业，扬名后？

一个骑兵的培养是非常困难的，所需的时间比步兵多太多。四喜从军前从未骑过，现在的他年岁已大，纵使立即开始学，最多不过学到能骑行军的程度，想要学会在上打仗，便是再不可能了。

本朝步兵阵排开了阵仗打的话，可以说是所向无敌；然而由于缺少机动骑兵的辅助，在守城中虽能立于不败，在取上却颇为不足；历来汉人军队骑兵阵上的缺失便一直为人所诟病。

第二日一早，四喜与队副李十三及几个队官把兵士们从床上拎起来赶去练，路过骑兵队训练场时，四喜看了一跑的骑兵斥候们，中稍稍了些羡慕之意，又极快地收敛了，去与兵士共同练。

国营监是提供不了一支边师太多匹的，因本朝开朝以来，三面环敌，北有契丹，西有西夏，南有大理；三方面的守军都指着监提供的匹，自然难以支应，匹不足则骑兵难以培养。

他虽不齿柳晋某些无耻作为，但若以男人光来看，柳晋无疑是有大野心、大智慧的。

既然并非是为了钱，那其冒大风险行此事，所谋必然更大。

每年秋季，柳晋都会暗地派商队，将大量的粮草布帛偷运关，再购回来大量的匹；柳定国的边军给其大开方便之门，从中获取分匹的回扣。

在脑中冒了极危险的想法后，四喜曾惊得夜不能寝。

柳定国的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般的将士从来不去关心，四喜的份低微，也不曾关注过，但他毕竟给柳晋了一段时日的近随侍，又在柳定国帐中了一年亲兵，将诸多蛛丝迹联系起来，能猜到其中端倪，便也不算奇怪。

对柳晋此人，四喜实是又恨又敬佩；羡慕的同时，也激发起了他内心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