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红拂一把捉住就要往炕上扑的苏蒲，先替她了手脚，然后又褪了外半的袄，这才将人放上炕。

红拂与绿芜原本是苏芩边的大丫鬟，平日里也不过些端茶倒的小事。现下那些提洗衣、铺被叠衣、打扫屋的事都落到两人上，苏芩瞧在里，也是有些心疼。

翌日，苏芩一觉睡醒，后腰依旧有些钝痛，鼻息间满是郁的药酒味。她有些受不住，替苏蒲掖了被角后，披衣起，穿上厚底棉鞋，径直了小厨房。

一块青紫。

今日天依旧不是大好，雪要落不落的零星飘着。屋檐廊下，满目银霜素裹，今年的冬日冷的奇。

瞧见红拂的模样，苏芩免不得又要安几句，然后哄着人去取早膳。

小厨房烧的是粥，里加了些糜，吃上去味尚可。

苏蒲抱着怀里的布老虎，扎着两个冲天小揪揪，迈着小短颠颠的奔过来，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被外的冷风的不轻。

红拂见状，又暗自抹泪。若是往常，她家姑娘洗漱，偏得十几个小丫鬟伺候着，哪里会这般糙草率。

红拂上前，轻手轻脚的替人盖上被褥。牖，厚毡拱起，钻一个小人来。

红拂与绿芜端来的洗漱用不多，只兑匀了的温，和一方净巾帕，那些胭脂膏、香皂等，皆已用不起。

红拂跪坐在炕旁，手里拿着药酒，满心疼。

“慢，慢慢说。”苏芩稳住桌，瞧一尚睡着的苏蒲。半夜炕火停了，小东西睡的冷了就往自己怀里钻。苏芩今早上给她换了个大铜手炉，这会正搂着睡得香甜。

洗漱完，苏芩见苏蒲还未醒，便先用了早。

苏蒲熟门熟路的钻苏芩怀里，的睡过去。

苏芩叹息一声，歪着脑袋趴在新制的各梅装的玉夹纱半旧枕上，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侧眸时睫慢垂，鸦羽的睫小扇似得搭拢下来，在底落下一层萧疏暗影。柳腰莲脸，妩媚清冷。

红拂生咽着涩的咙，下一气。“今早上门房听到有人来敲门，便从角门去瞧了瞧。没曾想，二夫人和二儿被两个壮的婆拖在板车上，就这

“姑娘，不好了，二夫人和二儿事了……”红拂急匆匆的掀开厚毡来，连气都没匀，就急赤白脸的撞到木桌，震的桌碗一。

厨房里，红拂与绿芜早早起，见苏芩来了，面诧异，赶帮人端着沐盆、等回屋洗漱。

苏芩惯是个懒散，尤其是在冬日里，能赖便赖，何时起的这般早过。因此，不怪红拂和绿芜惊讶。

木桌上一盏豆灯，黄灯照开一角，绿芜正临窗着针活。这些衣衫好了卖去，也能攒下不少银钱。

绿芜结束了手里活计，与红拂熄了灯，掀开厚毡去。

苏芩的肌肤细洁如瓷，别的丰姿尚堪堪能形容的，独那肌肤，白到尽去，竟没有一件东西能比得。雪有其白而无腻，粉有其腻而无光。也正因为如此，那块青紫就显得格外明显。

“咱们姑娘，何时吃过这等苦。”红拂一边替苏芩药，一边噎噎的掉泪珠。

“绿芜，天暗了，明日再，小心伤了睛。”苏芩耷着，声音渐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