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谁敢惹他。

苏芩信手取来，转朝蒹葭笑了笑，然后翩翩然回了耳房。

味重的东西。每次从外回来必要净手洗面。惯用的熏香是糖结迦南香……”

苏芩的脖上本就遍布陆霁斐啃来的咬痕，被指甲一划，直让她疼的一哆嗦。

“嗯？”苏芩奇怪：“不是才刚走没多久吗？”

陆霁斐的书房与旁的书房都不同。里用雕空玲珑木板隔断，一槅一槅的设置如贮书、设鼎，安置笔砚，而那些槅也各式不同，或葵蕉叶，或连环半，目团锦簇，玲珑剔透。四周满，皆是用古董玩之形状扣成的槽。

苏芩的指甲一向长的很快，又细又薄的透着绯红。她将金盆内的海棠捣碎，小心翼翼的敷在指甲上，最后用片帛缠定。

蒹葭站在原，看到那个空的玉瓶，缓慢关书房的槅扇。不知为何，她整个人有些发冷。

看着缠满片帛的两三寸指甲，苏芩百无聊赖的了下颚，声音细的开：“陆霁斐呢？回来了吗？”

苏芩捂着自己的脖，面无表情的看向蒹葭。

“对了，姑娘，婢听说那赵家大又来了。姑躲着不见人，这会赵家大正候在明厅里呢。”

苏芩自然不担忧陆霁斐这只疯狗，毕竟这世上只见狗咬人，哪里见过人去咬狗的。

蒹葭看一自己沾着血渍的三寸指甲，面一白，但心底却陡然升起一畅快。

“姑娘。”耳房内，绿芜替苏芩捧了手炉来，看到苏芩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染指甲。

“那迦南香还定要用装了蜂的锡盒来贮存。盒分上下两层，下装蜂，上放迦南香，中间钻孔，使上下相同，这样甜中带香，香中带甜，经久不枯。”

苏芩盯着人看半响，然后突兀笑颜如，“你是爷的好婢，我怎么敢罚你呀。”苏芩拉了拉雪帽，遮住脖颈的刺痛伤，目光往书房内看去。

蒹葭被苏芩说的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因着这确实是陆霁斐的习惯。

苏芩的手白纤细，柔荑羊脂般光洁平。自苏府败落后，苏芩便将蓄了许久的指甲绞了。但在与陆霁斐签订文书后，苏芩又将它留了起来。这会，她的两指甲已有三寸长。

绿芜侧往房廊外瞧一，并未看到人，便安：“大致是内有什么事耽搁了，姑娘不必担忧。”

蒹葭垂眸，声音冷静：“是婢的错，还请小主责罚。”

绿芜近前来，解释：“婢听说那赵家老爷素来是个怕事的，府内不宽裕又喜买些名贵东西。每次府内过不下去了，就让赵家大来寻姑要钱。姑先前因着脸面还会给一些，近几月是一都不肯给了。”

苏芩脸上笑意更甚，她起，踮脚瞧了瞧蒹葭守在后的书房，然后突然伸手推开了一旁的槅扇。

“小主，您不能去。”蒹葭急忙拦住苏芩，却不防蓄的指甲太长，划破了苏芩的脖。

苏芩站的地方正摆置着盆景，周边以五彩镶金嵌宝雕镂，玉瓶里掐一株垂丝海棠，颜艳媚。

这是苏芩自小到大的习惯。这迦南香不能烧，她便制成扇坠或念珠在上，尤其夏日，满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