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又怎么样。”江浩然闭上了，喃喃：“我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认真两个字。”

“喂？”阮悠游先声：“你怎么不回我短信？”

“你怎么了？”阮悠游注视着他那张不修边幅的脸庞：“为什么……”

“你回来了？”

“……”阮悠游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吐一气儿：“我们在一起吧。我听说你男朋友已经休学了？你们应该真分了吧？”

“你怎么又回来了？国待不下去？”江浩然边换台边问。

“对啊。我不在国。你猜我在哪儿？”

“你回来你妈知？”

据后来阮悠游同学自己回忆，那天他已将自己毕生的勇气倾巢而，假如江浩然拒绝他的话……他想象不来自己会怎么样。他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哪怕想一下都会使他饱胀的勇气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一般轰鸣爆炸失。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是既安全又不安全，空气中似是有不安的味，又像是医护人员们在疑神疑鬼。江浩然打开了电视，本地电视台在放铁齿铜牙纪晓岚，他看了半集，手机铃声响的时候正赶上广告，他差儿忽略了，电视上，老老太齐声唱：今年过节送什么，送礼还送脑白金。

“不知。我瞒着她的。而且……”阮悠游不说话了，他悄悄地看了一闭目养神的江浩然，台词在嘴边酝酿着，就是无法一吐为快。

“你不是在国？”江浩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音，骨也稍稍挪了个位置，着腰：“我没收到你短信。刚那条是你发的？”

五分钟后，阮悠游敲响了707号病房的门，江浩然说：“来。”

在数次与江浩

江浩然摇了摇：“别问了。我和他算是玩完了，可我和你也不可能，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对恋没兴趣。”

“你喝吗？”阮悠游问，江浩然看着他，不像大分人在冬天时看上去那样沉重而累赘，阮悠游着一件鲜亮的红衣，发也剪短了一些，光而纤长的颈，估计是冻得够呛，他一门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看向江浩然的神却比之前又要成熟了许多。

江浩然停下了换台的动作，付纯他妈的已经跑路了的事实再一次惹怒了他，阮悠游所谓的在一起更像是在捣：“你大老远跑回来，就是来说这个？”

“看着我。”阮悠游坐在床边，很执着地望着江浩然。电视机屏幕绽放一团浅蓝的光，抑或是雾，包裹着阮悠游的侧脸。就这么持着，一直到江浩然不得不也看着他，彼此的神相，呼相闻，他有些激动地将自己的嘴凑上前，就快要接近时，被江浩然直接推到了一边：“你发什么疯？”

“没别人在吧？”阮悠游一个，好奇地打量着黑漆漆的室内。

阮悠游亮了一盏床灯，窗外的树影斑驳，在江浩然那张瘦削了的脸庞上刮着，沉黯的灯光烘托着他的五官，使他在憔悴之余更添了一层忧郁，还有一并非装腔作势的冷。

“呵呵……”阮悠游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卖关：“嗯。想你了嘛。”

“没别人。”江浩然背靠着床板，让他随便坐，角落里有开壶，想喝茶自己倒。

“我没有发疯。我是认真的。”阮悠游难过地说，鼓起勇气再次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