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不是。”江浩然否认，又沉默了片刻，转而问：“你什么时候回趟江城？我有话想和你当面聊。”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阮悠游笑着：“早就好了。”

“嗯，”阮悠游把睡袋展开，心也像鸭绒一样膨胀起来，甜甜地回答：“METOO.”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靠你……”

“为什么？因为你要继续和我远距离？”前是枯枝，雪，废弃的汽车胎，一片荒芜中，阮悠游瞪着问：“江浩然……你是不是受打击太大了，你的内疚你自责我都理解，可是关我什么事儿？我错了什么？”

直到江浩然把徐征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阮悠游才意识到今天的这通电话不同寻常，江浩然是真的有事儿要和他商量，谈情说的气氛完全消失了。

“所以等你毕业以后，我没办法到你在的城市，”电话那，江浩然的声音顿了顿，也许是信号原因，最后阮悠游只听到了那句：“抱歉。”

“阮悠游，你手机响了。”

“嗯？”帐篷在风雪中飘摇，阮悠游的笑容还没褪：“你说啊。”

“YOYO，我你。”江浩然的声线很低沉，不帐篷外的风呼啸得多厉害，可这一声依然沉沉地落到了阮悠游的心底。

“YOYO，我有话想和你说。”

“怎么不说话？我知你肯定是有事才没找我，我没怪你。是不是又拉练去了？”

“我们分手吧。”江浩然说。

“什么事？”阮悠游用笃定的语气问：“是想和我求婚吗？”

天太冷了，阮悠游的声音发抖，单手在膝盖上撑着，不住地发。

“最近怎么样，”江浩然问：“上次你说，有没有去医院看？”

“你在说什么……”阮悠游跪在地上，觉心脏源源不绝的供血全在倒退，他狠狠往雪地上锤了一拳。

“还好你上就要毕业了。”阮悠游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否则我也快受不了了，其实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帅功能又好，我早就放弃了。”

“我明白。”江浩然说：“但要看你在什么地方，我不能拖你后吧。”

找个军校生当男朋友就得习惯他神鬼没，可是不知为什么，阮悠游还是会去数他们有多少天没联系，有时候阮悠游也会陷困惑，不知究竟该心疼自己，还是该心疼江浩然。

阮悠游慌地不择言：“你当我是付纯是不是？江浩然！你给我醒醒！我他妈不靠你也能很好！”

“我知啊。江先生。”

“一年多了，你一个人在外地自己照顾自己，我能的就是多给你打几个电话，I'MSORRY。”

“是我。”江浩然说。

“我听到了。”阮悠游喝掉最后一碗面汤，满足地呼大气，小雪还在下着，他让铃声持续了一会儿，帮其他人一块儿收拾好了炉再拿起手机走回帐篷。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阮悠游使劲握着手机，好像快把薄薄的金属板碎了，他一步跨帐篷，不顾众人的呼喊，疯了似的向没有人的地方奔跑。

“我将来也许会一事无成。”江浩然缓缓地说：“从今往后，我都不打算再靠我爸妈的关系，换句话说YOYO，我也许一辈就是个普通军人，很可能给不了你任何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