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太过仁慈了。”阿阮叹了气，走上前来，接过布细细将他的发。

“你杀了本尊又该如何呢？”闻祭伸手覆上枫香的脸颊，那只手竟比少女的脸庞还要白上三分。

衣过来。”

“无妨，此次行，本就是来见她的。”带着的薄微翘，狭长眸微弯，墨瞳仁中波光转，那一瞬便令凡世失，让人说不反驳的话来。

“可是，你袖里的匕首不是这么说的啊。”他从浴桶中站了起来，长发如瀑覆在光洁如白璧的背上，一直延伸到里，缓缓绽开。白皙修长的手臂探过去，取过素白的缎中衣披在了上。

闻祭坐在窗边，单手撑着下颌，看他们收拾尸，不一会，房间便整洁空旷了下来。

“你这傻丫，”闻祭赤着足，站在了枫香的面前，嘴角着漫不经心的笑，亲昵地伸指了她的额，“刀刃太过危险，怎能由它伤了你呢？”

“你们起来吧。”闻祭说。

枫香手一颤，跪在了地上，旁边的三个侍女也慌忙跪下，匍匐在地。枫香哽咽着说：“主人可是觉得枫香照顾不周？枫香只想留在主人边！”

阿阮一愣，弯行了礼，带着其他人退下了。

“一生伺候主上。”阿阮取过发带，替他将发丝束在脑后。他脖颈微偏，几缕发丝落肩落在前，纯黑的发丝衬着白皙的肤，阿阮忍不住叹，如若这都不算，如何才叫……冰肌玉骨。

阿阮不赞成地看着他，“不过是个小国公主，教主刚沐浴，怎么能沾风尘？”

客栈大厅里，一群戎装的人站着，对着红莲教教众剑弩张。

“嗯。”闻祭乖乖应了，这才说，“让公主稍等吧，一炷香后带她来见我。”

“傻孩。”闻祭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想见你娘跟我说便是，怎么能随便动刀呢？你看……这下再也见不到了吧。”

“哦。”他说完便不再开。

旁边的侍女磕了个，站起来，面容平静。托着衣的侍女上前来替他更衣，另一名取布拭发上的。

闻祭坐上床沿，阿阮单膝跪下，捧起一只脚仔细净，“主上今后若是喜，便叫人将地面清洗得一尘不染，省得伤了主上的脚。”

枫香颤抖着看向面前的男人，那张因为一个笑容而变得过分妖冶的脸，她已经知自己必死无疑，却不甘心啊！

“枫香……”闻祭闭上，轻轻开，“你，想不想回中原？”

“我不知……有人让我杀你……”大滴的泪珠从脸上落，枫香哭得梨带雨，好不可怜，“他说他会帮我爹平反，我还想见我娘……我不他就杀了我，主人，你饶了我吧！”

枫香清洗完一青丝，转而拭。

“阿阮没有想见的人吗？”闻祭张开手臂，方便穿衣。繁杂的衣层层叠叠，堆叠在脚边，宛若绽开的重。

枫香瞪大睛，却再也没有喊来的机会，闻祭已经碎了她的脖。

门外敲门声响起，然后是素尔的声音，“教主，若羌公主城了。”

“阿阮，找到她的母亲，把她……送还给她母亲吧。”闻祭对那个静静立在一边的侍女说。

闻祭缓缓睁开睛，漆黑的瞳仁逐渐展，眸邃，蕴藏着太多无法窥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