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祭从他的话里觉了什么，可那是阿卫的家事，他也不会去多说。卫梓诸伸手去拥着闻祭，把脸埋他的颈窝里，只是虚虚靠着，并没有着力。闻祭听见，他长长地吐了一气。

卫梓诸一愣，移开了视线。她生得与阿祭有几分相似，多看一便不忍一分，索不去看了。闻祭心下觉得好笑，又觉得他罕见地孩气。

“宁的错，我替他歉，我终归是希望你我都好好的。”卫楚笑容浅淡，他本就是个俊朗稳重的男，这一笑让人觉得说不的温柔好看。他了卫梓诸的：“我原本就只是想看看你，你现在已经无需我们担忧，自己也能过得很好。此后，无需再顾虑我们了。”

“……”闻祭霎时哑无言，心里是半不满都没有了。

闻玉人发觉卫梓诸在看她，便展颜一个甜甜的笑容。

闻祭宽他：“这不算什么，他说的话不用放到心里去。他还威胁我，再见了我就剐拆骨呢。还不是说说而已？”

看这情形，确实没有落得什么好。

像宁一样？那这真的是无比恶毒的诅咒了。

门外是卫楚几十年见证的风景，烈日浑圆浮于地角上空，无所遮蔽，烈的彩将天际染红。周围是旷野来的风，黄沙随

作为阿卫的生父的人都这么说了，那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闻祭知卫楚心里定然也不好过，边两个最亲近的人这样互相仇视，他立在当中，什么角都不好当。

卫梓诸听了这话，只觉得宁那条手臂断得不冤。

他不再说什么，转离开了。

他看卫梓诸并不为其所动的样，无奈。明明已经把对方的手臂斩断，却不半声，让他误以为吃了亏……可仔细想想阿卫也没说那样的话，也没故作委屈，闻祭只能想是自己护短心切了。

来，卫梓诸捂着腹，被卫楚搀扶着。

闻玉人虽然不懂大人们那么复杂的言外之意，可她锐地察觉到卫梓诸的情绪低落，便贴地去顺他的背。

卫梓诸面上带着淤青，一双黑亮的睛还带着未消的怒火，看见闻祭便什么都不说地坐过来，满脸倔不服输。闻祭心疼地伸手想去碰，被卫梓诸拦住了手，握在手心里，闻祭只能看着他的脸，仔细看他伤了哪里。

自家孩被人打了哪有不生气的理，闻祭中的愤怒几乎要迸火星。

“他诅咒我，说我将变得暴、残酷、冷漠无情，边的人，有多亲近，就会受到多少伤害。”卫梓诸说着，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像他一样。”

卫梓诸摇了摇：“没关系，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卫楚语调平和，十分冷静：“他刚才，斩断了宁的右臂。”

卫梓诸调整了角度，从角落里去看她，对上闻玉人那双纯稚的睛，情绪便从失落转为郁闷。那样单纯弱小的小姑娘，又不像万长青那样是个嘴坏的老，他有什么理由让她离闻祭远些呢？

“不过是伤，不碍事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卫楚开了，闻祭看了他一，应了一声。

卫楚注视他良久，缓缓：“我知。”

“不过也不碍事，接上就好了。”卫楚并没有在别人面前担忧，对此无比云淡风轻，好像那断的不是手臂，而是闲来无事剪了个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