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瞧我面仍糟，关心：“不舒服就别撑着，也不怕憋个病来。要不我陪你去练练拳脚，发发刚才淤积的戾气。”她嘴上说的冠冕堂皇是为我，又岂瞒得住我真实想法，只怕是连她自己都被钩了魂。沉默就是我当下的回答，她见我没兴致不得作罢，“那就让寻思禅陪你去休息，一脸煞白的。不晓得的人，恐怕会以为遇袭的人是你。”

剧烈动，那是颗急需血去温的恶之心，祈望着苏醒。我极力调节自己的呼，将跪在床边的寻思禅拉起。

我略松手反握他，声细如纹：“我没事。”

孔修颔首言：“说的也是，我留这儿搭把手即可。”

他盯我一，圈儿就红了，“和你分开后我闲着无聊在军中溜达，半途遇到个士兵与我搭话。他告诉我军营后山景层峦叠嶂如临仙境般，哪怕是冬季依旧风光旖旎。我当时未多想，就独自前去了。在军营前正巧碰上顾常发，却说景是就地势危险容易迷路，当之前的事赔罪便陪我一同去。”他担忧的瞧了瞧顾常发，声音轻弱无力地呢喃：“刚到半山腰就遇袭，我俩奋力反抗跑到半山腰，没料到有人在那暗伏。”

寻思禅心思素来细，只需一瞬的对视他就能觉察异样。他轻握住我拳的手，那掌心柔有些沁。

“左不过是休息，到哪儿不都是一样。你就别唧唧歪歪的，好不清净。”

孔修骇然：“若非此箭，只怕我这一世都想不到，有人能如此厉疾的一箭。单那一箭能视树如无的境界，能没被穿就算大幸了。”

寻思禅脸上有着迷惘的哀戚，心下疼惜淡淡：“怎么会这样的？”

孔修继而接：“我们恰巧在半山腰才畅谈，听闻打斗声就赶了过去。那几人不像是恋战的，瞧见有人来就跑了。没料在快下山时，后冷不防来的那箭，顾常发推开寻思禅之时，不巧被中。”

“好心没好报，你这是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

谈话间魏嵇倏地顾常发那支箭，鲜血骤然溅些许，不巧正溅落到我手背上，殷红血生来是魅惑的。我抿嘴握了握拳，生怕一放松就会酿大祸。温度低伤不容易染，所以帐里很冷，冷得人从到脚都是寒意。

“屋内人多杂不利于治疗养伤，”婉娘眸直勾勾在我上，猝然笑：“我们去等罢。”

寻思禅闻之甚是茫然，“恢复？璃是哪里不舒服伤着了？”他想了想，突显一丝光

她又惊又喜，耐不住开：“果真是在缓缓恢复？”

一脸忧的寻思禅噗嗤而笑，我与婉娘摸不着脑的对视片刻，而一并笑声。这一笑是彻底舒缓了方才始终绷的那弦，人多少有些乏，便暗提灵解了乏意。婉娘尖这一幕没能逃她双眸，遂而嘴角漏一抹意味长的笑意。

屋里的气味惹得我难受，自是不会反对。婉娘当即让人收拾旁的帐，走时我仔细打量了翻面苍白的顾常发。气息尚算稳定，细听仍是微弱却已无丧命之忧。携着寻思禅离开，新收拾的帐被炭火烘得温，良久我的神经才得以缓和不少，人多少浑噩起来。

“既然是有心要躲开，又怎会被中要害？”婉娘神盯着那支断箭，不时有被憾到的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