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谋划，明日我也不必急着。与其谈不妥打草惊蛇，不如等时机成熟了再见。”

轩弃弥放下手中已空的酒杯，轻缓开：“已不早，且不说明日之事如何安排。还是早早歇息的好，连日的颠簸大家都有些倦乏。”说罢他望了轩弈尘，神复杂又像是在下决心，又说：“六弟的别馆离此不远，虽说算不上富丽堂皇，倒也清新雅致。又在京城一角安谧，适于养神休息。苏兄在京城期间不如在那落脚。一来贵胄院落周遭百姓少，不那么引人注目。二来方便我时时来访，也不遭我大哥、二哥怀疑。就是要委屈苏兄尽少外，毕竟神武苏王爷的名连黄小儿都知。”

他突然改变的措辞使我微愣须臾，微微笑：“你父皇会如斯信任你大哥，想来是湮濑耍了些小手段，我们效仿便是了。只要让你父皇相信你大哥有谋反的心，有意与祥云合作谋害鹂华贵妃，借此诬陷铲除他人，湮濑则是祥云派来的内应，这戏唱完那国师必是留不得了，至于轩曲浩的下场我想你比我了解。”注意完，我眸光一闪脸再称不上和缓，淡淡：“各人总有各人的心思，要往一发力说得容易，使力时有难说了。”

影似有担心，轻声：“不知湮濑明日是否会参上一本，如此反而不妙。”

纷五，正是赏贪景之人恋杯慵惰时光。而牡丹亭内却无赏人的心境、贪杯吃酒的心情。与该有的轻快愉悦相比，我们是异样的谨肃。光的、事繁盛、香飘逸、月朗星稀，也是被我们白白浪费错过了。

先是一愣，轩弈尘脸颊一，遂而染上枫的红，恼：“拿我开什么玩笑。”

我耸肩笑：“我本就是懒散闲人，素来不喜往人多的地方凑。”

夜半静谧，喜庆红笼挂的大街烛火通明送着来往回家的路人，人渐稀疏的巷角逐次暗淡了下去。轩弈尘靠着雕祥云纹样的柚木栏杆望着亭阁外的牡丹齐放盛景，兴许是累了他不时指掌掩着嘴打哈欠。

夜半的镜月青石板路泛着汽，空气漉漉的参着四飘逸的牡丹香，仿若整座城都被香弥漫，

各有心思的人皆静静不言，茶过半巡轩弃弥淡淡：“不，父皇必定会拿刘皇后去代的，顺势料理那群原本动不得的皇亲。朝堂上立长言论近日颇多，父皇本就动了杀机，一直没找到理由罢了。”他又：“可是苏兄，纵使刘氏不在了，也不代表能动摇大哥的地位不是吗？”

我摸着下颚详虑许时，微摇：“不会，他的脾想来都不会与轩曲浩多说。”

轩弃弥看了我，和颜悦：“苏兄的意思我明白，这你大可放心。如若我登帝，必与神武修好永不侵。再说我假使那般了，怕我六弟也会不依的。”

屋内顿时阵阵笑，一扫方才肃压沉的气氛。事既讨论完方觉饿，影忙门宣来小二要了最好的酒菜，不多时已是满桌佳肴。轩弃弥本要敬酒被我上拒绝了，先前空腹喝酒已是难受，下我更想腹，再者庆丰楼的菜确实诱人，香味俱全，错过也是可惜。

酒过三巡路上的游人已渐次减少，闹过后众人神皆有疲态，池羽早受不住累侧卧在贵妃榻上浅眠。我仔细把绛牡丹纹斗篷披在他上，生怕他受寒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