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下午特意挑两个孩左手打的手板，并不妨碍江月儿右手写写画画，叫她躲懒都没法躲。

去，名声也不好听哪。”

经了下午那一遭，江月儿自觉跟杜衍的情谊比前些天又了不少。见他皱着眉，以为他不喜这些姑娘家的玩戏，珠

杜氏此方无话，看丈夫吃两饭便要望一下二楼，只作不知。待得饭毕，夫妻俩收拾好要送去的礼，江栋要门时，叫住他：“我还在罚月丫儿描大字，你不去看看她？”等丈夫回来时，女儿说不定已经睡下了。

杜氏忙：“你小声些，都没吃上两杯，耍什么酒疯！”叹：“我只怕她脾太过刚，万一女婿不喜，岂不是不？”

不想那笔像是生了一样长在杜衍手上，江月儿一竟没下来！

江栋：“你不常门，不知严老爷是江南漕帮在咱们县分舵舵主。我若是拿些寻常事去，他瞧不上。这等人，便是不与他修好，也不好得罪。既然错在咱家孩，咱们要赔礼，就不能赔得叫人瞧不上，心里有疙瘩。你去准备，我心里有数。”

她坐在椅上左扭右扭，胆渐渐大起来。见杜衍得直直的，一笔一画，写得专注极了。江月儿扭去他的笔：“弟弟别写啦。”

江月儿侧耳听着楼下杜氏的动静，一只手伸笔筒里掏啊掏，掏一绳，贼一样：“我们翻绳吧。”

江栋犹豫片刻，却摇摇：“不去了，省得我去了，反叫她找到了靠山。”竟真提了东西利索了门。

江栋睛往上一翻：“谁敢嚼！”

杜氏红了脸，嗔他：“你好生说话！”怕他又借着酒意说荦话，忙转移话题：“严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杜衍叹了气，将笔搁回笔搁上，回：“你想玩什么？”

想想又：“家里郑良送来的两瓶金华酒，还有厨下吊着的那条火拣来，我送过去。”

他最后这句话未曾特意压低声音，江月儿在楼上听个正着，差没气得撅个跟！

她大字也描不下去了，丢了笔哼哼唧唧：“我不写了！”刚挨打时嗓都哭哑了，这会儿再想哭，嗓疼得厉害，也哭不来了。

杜氏有舍不得：“酒倒罢了，怎地还要送火去？”一条火可还有十多斤呢，家里也不是顿顿吃得起的人家。

杜衍：“……”白天才整理过一回书桌，她什么时候把绳放去的！

何况这个年代，平常人家哪怕送孩上私塾，除开束脩，给师父的节礼也只是一条两三斤重的腊，一篮而已。一整条火，这是走到哪都很拿得手的重礼了。

江月儿吃了一惊，不信邪地又加了几把劲，最后，那笔歪了歪，“永”字最后的那一捺便走了势。

老夫老妻的，还总说些臊人的话！

江栋虽是县衙里吃公粮的书办，但手中无权，唬一唬普通百姓倒也罢了，对严老爷这等人，他这份就不那样好使了，礼送得实心些，总没有坏。

江栋：“吃完饭我去一趟，你先把家里的伤药找来。”先时给杜衍治病，郎中原就开的有伤药，此时拿过去倒也便宜。

江栋嘿嘿一笑：“娘这刚的劲，我就怪喜，咱家女婿肯定跟我一样，不是那等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