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澡，江月儿兴冲冲地去隔拍门要看笑话，墨生却连门都没开，明明书房的灯还亮着，偏说少爷“睡了”，让她们改天再来。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就笑不来了。

江月先嘀咕一声：“他怎么还在功课？”问荷香：“他把那香都用了？那不是要香得杀人？”

墨生捧着一卷画给她，低着：“这是我们少爷叫我送给小的。”

虽然略有遗憾，但想到那家伙今晚的样，江月儿直笑了半夜才睡着。

莲香开始翻白了：“小——”

江月儿不想多说，莲香到现在都还哆嗦着说不话。她想了想，：“你去隔问问，少爷回来没。”再想一想，小声笑：“你再找墨生问问，问他家少爷的香今晚用了多少。”

但江月儿已从她脸上看来，想象着隔那个家伙是怎么香叫正常人都受不了的，笑得差倒洗澡里：“哈哈哈哈，死洁癖死臭！臭不死你香死你也不错，哈哈哈哈！”

江月儿只好闭了嘴，满怀疑虑地往后看了看，当然，她什么也没看见。

莲香往后看了，此时恰恰一片乌云挡住了月亮，数不清的树影开始随风舞动，它们的树叶也跟着唱起了歌：沙沙，沙……

她拿过胰替江月儿搓发，笑：“少爷早就回来了，正在书房功课呢。”压低了声音：“墨生说，今晚少爷不知在哪蹭了一脸的黑泥，回来就让他把往时调的香在澡里倒了一大半，又往书房和卧房里各了些，小半年攒下来的那香就用得差不多了。”

这些年，她和杜衍两人同时跟阿爹学画。阿爹说她的画灵气十足，只是她生惫懒，兴致来了才画上两笔，生生浪费了好天份。杜衍天姿虽比她稍逊一些，假以时日，在技法上胜过她不在话下。

荷香便知，她家小这黑泥必然跟隔院的少爷有关系了，帮她换下衣服便去了隔院打听情况。

荷香当然不好意思说，她刚隔蓬蒿院就被那冲天的香味熏得连打了好几个嚏。

她好奇地将画卷全打开，只看了一，脸便

月儿示意她住嘴，凝神听了片刻，问她：“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笑？”

江月儿无语地看她片刻：“你怎么还没我胆大？”扯了她往回走：“我是觉得有人在树荫里看我们，你真没看到？”

荷香走后，莲香也缓得差不多了，张罗着给江月儿抬来，洗了个透澡。

刚澡盆，荷香就回来了。

莲香一：“小，你别吓我——”

墨生是江栋给养选的小厮，跟荷香差不多同时到的少爷小跟前。

等两人回了青苹居，荷香自然大惊失地问她这黑泥是怎么回事。

这是唯一一个江月儿能毫无悬念胜过杜衍的地方。为着这一条，刚开始学画时，她学得可认真了，尤其看到那个家伙被她打败的样，令她劲更足了。

只是大约被打击得多了，后面再学画时，他就死活不肯给她看自己的作品了。

算一算也有一两年，江月儿没看到他的画作了，也不知他如今的准如何。

据打开的画卷看，应该是一幅荷塘月图。

“是什么？”江月儿接了画卷慢慢展开，没留意墨生把东西递给她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