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一瞪，自觉维护偶像：“那是自然！你爹那时候多好的风仪，多俊的人啊！要不是他前一年来我们家拜访，亲说自己几年内不想成婚，我们老爷能歇了心思，把大姑许给那家不要脸的东西吗？”

王婶：“这有什么稀奇的？老爷这么，当然是因为姑爷的爹娘早就没了。我还记得姑爷走后，太太还跟我们说过一回，说江少爷命苦，爹娘早早没了，族人也不是东西，要

江月儿笑了一会儿，想起来：“我爹原来跟我外公家是旧啊？”一说来，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要不是旧，外公会对他那么信任，几句话就把女儿给他了吗？

想起一事，又问：“外公都是平王府的人了，怎么傅家人还是想欺负我们就欺负我们？”

“平王府里当清客？平王府是什么人？”

王婶心里叹一句，解释：“这当官的门可多了，老爷那时候一家底都没有，京要路费，选官还得打。有时候便是打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官，或者给你发到哪个位置上雷，都不好说。万一招人暗算了，说不好要掉脑袋的！当清客虽然地位没有当官，可平王府有钱哪，平王又大方，这不，老爷当了几年的清客，家里先当去的东西都赎回来了。”

她把里的关系细细一捋，不由赞了她爹一回：“我爹果然厉害，居然敢跟王府长史家亲戚作对！”

江月儿看王婶满脸放光，一副憧憬怅惘的样，咯咯直笑：“想不到我爹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

她谈兴越发昂。

这话连王婶也是赞同的：“可不是？江少爷，哦，我是说你爹，我都还记得，江少爷那时候白衣佩剑，玉冠，走来跟老爷说‘把大妹给我，让她跟我走，我绝不让她吃苦’的样，那样，真是——啧啧啧，那个样，我都说不来。不是我说，大姑前吃了几年苦，能得着你爹这样的夫婿，也是值得的！”

提起傅家，王婶的脸了：“叫他们走了狗|屎运呗，傅家老太爷有个弟弟也在平王府当长史，大姑和傅家少爷的亲事当年就是他作的媒。表小你说，一个清客家，一个长史家，两个打起来了，平王帮谁？肯定是长史家啊。”

江月儿哪分得清清客和长史的差别？王婶就给她解释了一遍。

江月儿颇觉长了见识，外公竟跟皇帝老爷也间接扯上了关系：“外公怎么没继续当官？”清客江月儿知，他们杨柳县陈县尊家里也养了几个，连幕僚都算不上，就是遇到饮宴客人了，来作个诗排个笛什么的助兴。说着好听，也只有给主人排遣无聊用。

王婶笑：“平王府不是什么人，是平王的府邸，平王的封地就在我们松江。平王是先帝的胞弟，也是现任皇帝的亲叔叔。”

赶又问：“不是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爹直接说要娶我娘，这不合规矩吧？”

还是个什么事都不知的小丫呢。

江月儿连连，心：当官原来还有这么多不好的地方，等阿敬回来了，我可得好好跟他说说。

“就是啊！好在老天开，到大姑十五岁的时候，朝廷发了诏书，澄清了我们老爷的冤情，老爷这才觉得日有了奔，在平王府找了份清客的活，家里日才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