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秦夫人万没料到她会这样想，一茶全呛气里，顿时咳得不过气来。

江月儿一呆：敢赌吗？

看江月儿低了，似乎在思考，兰夫人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

江月儿哭得说不话：“不是……”她就是替她伤心。

兰夫人的泪掉了下来，她凄然一笑：“不是吗？那你敢赌吗？”

“夫人……”

兰夫人却笑了：“是了，你的那位阿敬也是如此。不，他比姓兰的还不如。姓兰的虽说娶我时一穷二白，至少还赔送了一屋酸臭老朽的穷亲戚。你的阿敬呢？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什么都要依附你的父母。现在，他羽翼未丰，要暂时蜇伏，若是异日他一飞冲天，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想不到看上去这样贵的兰夫人，背地里也有如此伤心伤情的一面。光是听着她说着这些事，江月儿就觉得无法忍受，也不知这些年她是怎么挨下来的。

“我才不赌！”江月儿忽然一拍桌，大声：“我赌什么？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我这就回去问他个明白。他若喜，我……到时候再说，他若不喜，我另嫁他人又有什么？”

江月儿忍不住打断了兰夫人的话，她十分不解：“为什么您嫁给兰老爷，连秦家庄的名字也改了？就算这里是您的嫁妆，也不用改来改去如此麻烦吧？”

兰夫人仍挂着她的笑，轻声：“叫秦家庄。我原本姓秦，我嫁给了姓兰的，秦家庄也变成了兰家庄。”

兰夫人的泪滴了下来：“我事事都顺着他，依着他。可我为自己换来了什么呢？他说他只要踏这里就想到当年我爹是怎么羞辱他，我是如何在上，让他自惭形秽，他觉得他不上我……”

兰夫人又笑：“是啊，我忘了。姓兰的当年娶我时至少还真心慕于我，你呢？你的阿敬可曾慕你？”

兰夫人：“因为，他不喜啊。他不喜别人说，他娶了秦半城的独养女儿，以后的后半生就不用发愁了。更不喜别人说，要不是秦半城的女儿瞎看上他，哪有他的今日？所以，从我爹死后，秦家庄变成了兰家庄，秦家铺变成了兰家铺，秦氏祖传变成了兰氏祖传……”

兰夫人怔怔回了，摸摸江月儿的脸，笑：“你哭什么呢？你可怜我吗？”

“夫人，别说了！”江月儿抱住她，“哇”地大哭起来。

江月儿只好扶住她，为她顺着气：“夫人您不用为我着急，我还没谢

江月儿摇了摇。

兰夫人的剧烈发着抖，说到最后，简直不是在说给江月儿听了：“是啊，他不上我。我们没成婚时他没说过，我们刚成婚，他也没说过，我爹死了，秦家庄变成了兰家庄，他说了，他说不上我，看见我就自惭形秽……所以就一房接一房地往家里纳小妾，还净那那些鄙贱肮脏的狐媚，听那些贱人叫我，我真是要吐来！”

说完，她起就往外走。

“你知，这个地方，以前叫什么吗？”

看见江月儿茫然的脸，她又是一笑：“他说我时，我尚落得如此下场。你的阿敬连这句话都没说，连敢赌吗？”

江月儿被秦夫人如疾风骤雨的一席话打懵了，她本能地反对：“不是，我的阿敬才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