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燕也笑了起来：“每年去看什么，总是去看，再好的东西都要看腻了。”

到了晚上，夏越把式燕哄睡了之后，自己是怎么也睡不着。式燕这些天睡不大安稳，夜里总会醒过来，若不是怕夫郎看不到自己会着急，他都想起到藏里守着那桶醪。

去年元宵，因为看到式燕的笑容，两个人都很激动，放了河灯之后，在河畔拥抱了好久，回过神时，游灯已经快结束了。夏越那时候也顾不上这个了，只想着赶回家，让父亲和爹爹知这个好消息。所以结果，虽然两个人是提着兔灯门的，却没有去成灯市。

式燕笑着摇，脑袋贴近丈夫手臂蹭了蹭，：“去年哪里顾得上这些，我自己都完全忘了要去看灯，怎么能是相公不好？今日能看到游灯，我已经很开心了，没想到是那么大的灯，扎起来一定很费功夫，真是好看。灯戏嘛，以后还有那么多时间，相公总会带我去看的，不是吗？”

元宵后第三天，元月十七。

应该还可以再等等，再等等。夏越将木桶用白布重新盖好，一步三回地慢慢离开酿造场。

第三桶云起的醪偶尔还会冒泡，一副还未停止发酵的样。夏越将醪在中，仔细地品味，这是很不错的酒醪，他能够切实地受到。

椅车被收了起来，夏越不需要时常陪在边了，除了一日三餐在家里陪着夫郎吃

一直到逛完灯市，回了宅里，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后，式燕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夏越看他似乎一副兴奋得暂时睡不着的木有，心底不由得有些小愧疚。

迷迷糊糊睡着，梦里果然还是充满了醪的气味，到了后半夜，他开始反复梦见上槽时机错误导致新酒失的场景。夏越很清楚自己是在梦，却一直困在这不停循环的梦里，无论如何都没法挣脱来。

听到丈夫说起以后，式燕总是会觉得心里很幸福，他对丈夫中描绘的未来光景很是憧憬，光是想象便满脸的笑意。

就这样又熬过了一天，夏越觉得自己心里已经越来越焦躁了。唯一让他心里轻松一的事，是式燕的左脚已经不疼了，可以普通在房内走动。

“那可不一定，”夏越伸手去抚式燕的肚，“等孩大了，总要带他去看吧，你还想多生几个，到时候，还不得是每年都去么。”

觉被夫郎安抚了，夏越笑了声，在式燕额上落下一吻：“当然会带你去看，每年都会带你去看。”

的确，今日醪的情况已经达到了上槽的条件了，醪的香气和味都非常好，若是今日上槽，是可以成为很不错的酒的，杜师酿了几十年的酒，和觉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夏越还是觉得，还不是时候。

将中的醪吐后，夏越望着桶中，眉心蹙起。

好不容易睁开时，天已经微亮了。夏越猛地了一气，觉自己是把中的浊气吐了来，眉间很重，完全没有睡过的觉。

他俯下亲了亲夫郎脸颊，：“看来是相公不好，去年没让你看成灯戏，也没让你看到游灯。”

谈，看着真是栩栩如生。

元宵过了之后，夏越去酒藏去得异常勤快。藏里已经倒甑，他不需要一大早天没亮就赶过去，但因为挂心第三桶云起的状况，夏越已经是早晨下午晚上都去藏里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