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猜的不错，那孩近来就是在这件营生。”

韩彦爹说不过韩彦，只好随了他。他这个大孩向来有主意，说啥就是啥。

旗老爷这才恍然大悟：“瞧我这脑！对！你这话说得有理。是得把阿四这孩叫来说说，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不是占着他老便宜卖乖么？只是老弟啊，你俩来得真不巧，旗四这两天去了县城，也不晓得他啥时回来。要不你俩过几天再来？到时我把阿四叫来，你俩想咋整就咋整！”

郭大善人脸比较厚，好开，“这可不敢不敢，我俩也是沾了老哥你的光！老哥你向来讲义，有钱路总是想着我俩，先前那赌坊，也是你撮合，我们才赚了一笔……我刚刚一门就看到老哥一脸红光满面，许是近来又找了啥好生意？”

陈大地保和郭大善人果然不好言语了。俩个人在心里怄气，骂旗老耍，晓得他这是要把锅给旗四背，旗四是个后生，他俩长辈的也不好意思往死里压。

旗老爷说了半天鬼话，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旗四这两天还真的去了县城，带着一个小跟班，韩彦。

韩彦在得了旗四的信后，晚上回去连忙收拾好一个小包袱。其实也没啥东西，里面就一换洗的衣服，还补了好几个补丁，连个衩都没有。

郭大善人顺说：“我就知旗四那孩能！是啥生意呢？难是在赌坊里卖大烟？”这话扯的，旗老爷心里也是服了，但他毕竟也不是吃素的，脆把烂摊推旗四上了，索旗四是小辈，闹起来就说孩小不懂事看他俩敢咋样！

旗老爷说：“可不是！我想帮他还不肯呐！”

郭大善人和陈大地保一脸懊丧，但也不好再说啥，只得闷声喝酒。不过这事儿好歹过了明面，旗老爷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老哥，你看这坊是咋仨的，阿四没言没语的就在坊里卖大烟，还赚了不少钱，这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呀！亏他叫了我俩这么多年叔伯，要是早知这事，我俩怎么说也得帮衬一把你说是不？”

韩彦爹说：“你看那些穷苦人家，哪个敢待在旗家大院？去那的，个个都是哑吃黄连有苦说不的。你这一去，要是了啥事，这不得要了你娘的命？”

第二

韩彦爹说：“娃，要不爹还是把骡牵了卖吧？你这一去，我这心里老不得劲儿。”

陈大地保一脸宽地看着郭大善人，想好老弟！你终于把咱俩的心里话说来了。

韩彦说：“爹！旗老我也是见过，笑归笑，却笑里藏着刀呐！今个儿我看那旗四爷，虽然冷冷的，倒不像个坏人。何况，爹，咱们把小黑卖了，明年的地咋整，五六垧地，只靠老的话还不把它累死？”

俩人对视一，都从对方中看到羞涩，但羞涩归羞涩，妥协可是万万不能的！

陈大地保讪讪：“我就晓得旗四的个能的，这才二十三吧，就已经在这好生意了。咋整？你这个老爷没帮一把？”

旗老爷在心里冷笑一声，故意避开话题说：“旗四那孩近来了一单好生意，给我寻了不少乐，我这心里一兴，脸就藏不住！”

郭大善人见话越扯越远，想着不能跟旗老来虚的，再虚下去两人就只能吃暗亏了。于是连忙挑明：

韩彦说：“爹，您是个咋不得劲法？”